“诸位爱卿既然如此有精力,与其关心朕的家事,不如关心一下京北的饥荒吧,”傅修远冷冷地看着他们,“京北位于边界之地,是重镇,饥荒这么大的事,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竟然还要朕来告知你们。”
“那朝廷养你们……有何用呢?”
第13章
傅修远忙起来即便是郢骊也一连多日没有见过他,郢骊难得清净,闲时便在屋中作画。
她身边的宫人是傅修远亲自挑选的,嘴巧手也巧。
“陛下这几日都顾不上娘娘,娘娘何不亲自去看看?”
郢骊画画的手顿了下。
以傅修远粘人的性子,恨不得一日从早到晚都待在郢骊身边,若他都顾不上郢骊,那边是京北之事当真繁忙。
“我见他做什么,”郢骊语气淡淡地道,“他日理万机,我去了岂不是给他更添麻烦。”
“是嫌添麻烦,还是嫌麻烦?”
傅修远不知道何时来了,将身上的斗篷摘了,靠过来从背后拥住了郢骊。
“几日不见,”傅修远低头,唇在郢骊颈侧摩挲着,“你倒是真不想我,若我一直不来,岂不是你我一直不见。”
天气已开始入冬,傅修远身上带了不少外面的寒气。
郢骊挣扎了下,漠然道,“我不去,你便不会来吗?”
傅修远的行事作风一向难以捉摸,不过唯独在郢骊的事情上难得一见的专一执拗。
郢骊也常常想不明白,真的会有人这么惦念和喜欢另外一个人吗?
以前她只当傅修远少年心性,长久不了,可自十年前直到现在,他还是如此。
傅修远闷闷地笑了声,张嘴咬了口,“你这是看穿我舍不得,所以有恃无恐了。”
郢骊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话未说完,便被傅修远抱了起来。
“傅修远?!”郢骊忍不住惊声叫他。
“我不管反正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傅修远将人抱到床上,退了外衣抱着人躺了下来,“你别动,”傅修远笑了声,“我累得很,只睡一会儿,你若一直动,我就不保证不会做些什么了。”
郢骊先是一愣,随即想说他们之间也不过是这些事情罢了,他们本不是一类人,便是只坐下来聊天恐怕也是相顾无言,但一想到这话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她便自己咬了下舌尖,将话咽了回去。
她性子本温吞,说话也向来有分寸,但跟着傅修远久了,越发刻薄起来。
其实傅修远说她是有恃无恐,倒也有一些道理,换做是其他人,郢骊说话或许还能好听些。
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郢骊本没什么睡意,此刻动弹不得也多少有些困倦。
迷迷糊糊的时候,有温热的东西贴着脖颈上来,一下一下地吻着。
郢骊下意识别过头,又被掐着脸转了过来。
被迫清醒,郢骊看着神采奕奕的傅修远一怔,“你干什么?”
傅修远笑笑,“睡好了,做点别的事情。”
郢骊脸色沉下来,“你别……”
傅修远不管不顾地缠上来,蹭着她的脸颊,“累了好几天了,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你,”他歪头亲了下说,“就当可怜我,嗯?”
是真的几天没见,傅修远看见她便觉得心都软了下来,想着不管怎么哄着,只要她愿意就行。
郢骊没说话。
“那我当你愿意了。”傅修远说。
作者有话要说:
睡不着啊睡不着
第14章
天气越发的冷,傅修远从外面进来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寒气,偏他见了面又喜欢直接去抱郢骊,久而久之,郢骊便趁他来之前先叫宫人关了门,不让他进来。
宫人胆子小,不敢真的堵着门,夹在两人之间小心翼翼,有个叫袭芸的胆子大,郢骊不松口当真不放。
傅修远从不强闯,站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哄着郢骊来给他开门。
宫人们小心翼翼地看向郢骊,袭芸拿了汤婆子塞进郢骊的手里,“娘娘没说话,你们看娘娘干什么?”
宫人们讪讪地低下头。
郢骊倒是笑开了,她还从未在宫中见过像袭芸胆子这么大的宫人。
“你就不怕皇帝一生气,砍了你的脑袋?”她饶有兴趣地问。
“砍便砍,”袭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反正人都要死的,怕什么?”
郢骊笑笑,不知道该说她心性豁达还是该说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出阁前也是这幅性子,后来知道这世道处处是陷阱,没人看护你,就学老实了。
“娘娘笑了不是?”袭芸笑了,“娘娘长得这么好看,多笑笑,陛下肯定更喜欢你。”
听到这话,郢骊脸上的笑意淡了笑意,“你不知道我们的事。”
她要的也不是傅修远更喜欢她。
“但陛下对您还是不错的,奴婢从来没看过有男人这么对一个女人的,”袭芸说,“奴婢进宫前有个嫂子,人很好,像娘娘一样脾气很好,只是大哥看不上她,时常打骂,家里穷的时候就把她一两银子卖给别人了,嫂子走得时候哭了很久。”
说到这些,袭芸的脸色也有些悲哀。
“娘娘,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这么好,真的很难得了。”
郢骊一时没开口,一直在门外说好话的傅修远也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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