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半夜两点,几个小时漫长得像过了几个月。
古代人早睡早起,若是捱到四点,也就是寅时没人来,这一夜基本上就安全渡过了。
她觉得脑袋昏的厉害,擦了清创膏也不管用,便轻声呼道,“宝贝,醒醒。”
两只虎同时坐起来,鼓圆了眼睛问,“坏人来了?”
韩莞轻声道,“还没有。娘有些困了,你们陪娘说说话,提提神。”
两只虎跳下椅子,借着透进屋里的星光,在木盆里洗了洗脸,走过去紧挨娘亲坐着。
韩莞问道,“准备好了吗?”
“好了,晚上就准备好了。”
“我们练习了好多遍,不会出差错。”
韩莞表示满意,找着话跟他们说,又擦了点清创膏提神。
大虎见了,眼睛都鼓圆了,从韩莞手里夺过清创膏吼道,“这药是擦屁眼儿的,娘亲怎么能擦脑袋。”
吼完才觉声音大了,赶紧捂住嘴,还不时用小眼刀子甩着韩莞,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
韩莞想起了前世一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看把他气的,就像那药擦在他头上一样。
二虎的眉毛也皱紧了,苦口婆心教育道,“娘亲,你这么美貌的小娘子用那药擦脑袋,传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记着,以后不仅不能用它擦脑袋,还不能让人看到你拿它。不然,人家会以为娘亲的那里有毛病,多羞人。”
韩莞哭笑不得,这两个熊孩子,想些什么呢,谁说美女就不能得痔疮了。而且,这么好的药只用来治痔疮,暴殄天物了。
现在不是时候,以后再跟他们科普一下。她好脾气地说,“好,好,听儿子的。”
几人说了一刻多钟的话,韩莞突然“嘘”了一声。
星光下,一辆驴车小跑着来到院子前停下,车上跳下三个用布蒙着眼睛以下的男人。即使捂着半张脸,看身形,也看得出其中一个是孙银柱。
韩莞轻声道,“孙银柱来了,三个人,好对付。”
话音刚落,二虎的双腿一夹,憋红着脸说,“娘亲,我突然想尿尿。”
大虎一听,也夹紧双腿说,“我也想尿了,咋办。”
关键时刻掉链子。
韩莞无法,只得把椅子上的靠垫甩在地上,“对着靠垫尿,没声儿。”
那几人把驴车拴在院门东边的樟树上,两个人往院后走去。前院都是瓦片顶,不好翻墙。
留下的一人观察四周,还专门来到他们的窗前看了看。还好韩莞戳的小洞靠着窗格的木条,而且是用刀片划穿半个小圆圈。她看到那个人往小窗边走,赶紧把纸按回去,几人贴墙站着。
第二十章 闹鬼
那人踮着脚尖看了两眼小窗没看出不同,又倒回大门前。韩莞感觉他走了,再次把那个小洞戳开往外看。
把孙银柱扛上院墙人的回来了,他们东张西望等着孙银柱来开门。而那头毛驴却不眨眼地望着那扇小窗,两只大眼睛在星光的照耀下像两个小灯炮,让韩莞不由的心紧,她怎么感觉驴子看到了她。
孙银柱从西厢旁的围墙跳下内院,他先看了看紧闭门窗的正房,跑去打开垂花门,又打开院门,三人向内院正房跑去。
两人在正房门口站定,手拿迷烟筒的人走向西侧屋小窗。韩莞母子住在正房西侧屋不是秘密,丁婆子把有关韩莞母子的几乎所有事都说了出去。
那人把窗纸戳了个洞,隐约看到炕上的被子里睡着三个人。他笑了笑,把烟筒塞进小洞,向里吹了几口迷烟。小半刻钟后,他又看了洞里几眼,又学了一声猫叫,那三人依然没动。
他向另两人比了个手势,走到门口。
一个人拿出刀片挑开门栓,另两人抽出绳子准备进屋绑人。
推开门,却看到一个长长的一身白的吊死鬼挂在屋中间,鲜红的舌头垂到胸口,身子还晃动着。
那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娘诶!”
“鬼啊!”
“天哪!”
他们转身跑到院子中央。怎么觉得后面没动静,又停下来回过头,却没看见吊死鬼跟出来。
一个人问,“那鬼会不会是假的?”
孙银柱道,“难不成,那小娘们怕晚上出事,挂个假鬼吓唬人?”
另一人骂道,“奶奶个熊,再回去瞧瞧。”
这三人都是打架生事无恶不做的亡命徒,不愿意把到嘴的肉吐了,又观察着向上房慢慢走去。
突然,空中飘出一个诡异惊悚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诶
啊鸡低啊鸡低,啊鸡打了个地洞
啊鸡低啊鸡打了个洞
……
随着声音,天空又出现一道光线,光线不停地打着转。
孙银柱三人吓得屁滚尿流,抖着腿跑向垂花门。垂花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推了几下推不开。
声音继续响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姨压抑哟,阿姨压抑哟
啊擦几个蛋,这个蛋,这个蛋,这个蛋鸡个
蛋,这个蛋,找个洞
阿姨压抑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诶
啊鸡低啊鸡低洞,啊鸡打了个地洞
啊鸡低啊鸡打了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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