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弟弟怕韩莞对谢明承依然有痴心,给她做工作来了。
韩莞笑道,“我对谢明承早就死心了,就等着他回来合离呢。”又说了是谢家内鬼下手害了谢明承和她的事,“之前我一直怀疑是卢氏做的,可后来试探过卢氏几次,确定那的确不是卢氏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韩宗录听了,气得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说道,“姐何其无辜,谢家却把所有的恨和气都发泄在姐的身上,让姐受了多少委屈,成了京城笑柄。不行,我现在就去找谢将军说理,不待这么欺负人的。让他找出内鬼,给姐洗刷冤屈。”
韩莞忙拉住他说道,“不要莽撞。之前也是我糊涂,以为听了他们的话,就能把爹调去外地,我们一家能彻底脱离小包氏的掌控。这件事前半段是我的错,后半段是谢家的错。我是听了韩泊述和卢氏蛊惑,被人领去那里,原是要设计和王爷……”
之前,原主不好意思也不敢说内幕,只是哭。韩宗录等人一直以为韩莞就是听韩泊述夫妇的话去设计谢明承,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内情。
韩家关和王爷什么事,肯定是太子让他们这样做的了。
韩宗录眼圈都红了,沙哑着嗓子说道,“姐,对不起,都是弟弟无能,让姐付出那么大的代价。那年姐才十四岁,为了我们不顾一切,受了多少委屈。”
韩宗录心疼极了,胸口一阵一阵抽着痛。
韩莞叹了口气,付出大代价不惜飞蛾扑火的是原主。原主到死都在忏悔自己的罪过,觉得对不起谢明承,觉得她早死是老天报应。熟不知,做坏事的有可能是谢家人,哪怕不是谢家人也是谢家管家不力,谢明承是被自家害了而不是原主。
韩莞说道,“姐也是做了那么多傻事,后来才慢慢想明白的。这事等到我和谢明承合离后再说吧,不要横生枝节耽误合离。我也想早些把谢家内鬼找出来,恢复我的名誉。”
韩宗录又提醒道,“姐,你是被指使去害和王爷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那样,你的名声同样不好。只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被丫头带去那里。至于韩泊深夫妇,他们再傻也不敢主动把那件事抖落出来,太子和和王爷他们谁都得罪不起。”
韩莞也是这么想的。真的到了洗白冤屈那一天,绝对不能把原主受指使愿意去做那种事说出来,她一切都是被动。
韩宗录想了想,又道,“姐,若查出那个陷害姐和谢将军的内鬼,姐就是冤枉的,你们之间的误会就解开了。若谢将军愿意,你们可以破镜重圆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是巧
韩宗录的建议把韩莞吓一跳。
韩莞脑袋摇的像个波浪鼓,“伤害已经造成,那些伤痛痛彻肺腑,于我们于他们都是无法忘怀的,在一起也是痛苦。再说,我一个人领着儿子过得很好,干嘛要找座大山来压着。不,是群山,里面不知有多少看不见的艰难险阻。我要合离,两只虎必须跟我过,这是谢明承之前答应了的。我这辈子也不再嫁人,我喜欢目前这种生活方式。”
韩宗录并不愿意姐姐一个人单过,哪怕不跟谢明承继续过,也希望她能再嫁个爱她懂她的男人,毕竟她刚刚二十出头,还年轻。但见韩莞语气坚定,只得把心里的话暂时压下。
两人说到很晚,韩宗录才回去歇息。
躺上床,韩莞无比轻松。有个好弟弟,遇事也有个商量,她一下觉得轻松不少。等到跟谢明承彻底掰扯开,她彻底自由了,带着儿子快乐地奔向新生活。
次日上午,韩莞陪韩宗录去了彭氏和吕氏的家。
韩宗录先给彭氏和吕氏作了个长揖,把韩宗瑞的遗物交给他们,也就是几件衣裳,一双鞋子,一根木簪,一件银镶玉挂饰。挂饰是韩宗录在敌营的斩获,说成韩宗瑞的斩获。
婆媳两个抱着遗物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韩莞含着泪在一旁相劝。
韩宗录把二十五两抚恤银子交给她们,并说了韩宗瑞被追封的事,以后抚恤银子还会追加。
韩宗录本人送她们五十两银子,又表示他每个月会给她们二两银子的生活费。以后响银多了,再提高。
另外代谢明承送她们二十两银子。凡是袭击营死了的将士,谢明承会送每家家属二十两银子。
还说,他已经跟韩家长辈们商量好,等到韩五老爷回来,就让他去胶东老家一趟,抱个两至五岁的男孩回来,再在韩家祖坟给韩宗瑞立个衣冠冢。这些花费,也都由韩宗录负担……
韩宗瑞被追封成六品武官,能入祖坟,以后的生活又有了指望,彭氏和吕氏的心里总算好过了一些。
蜜蜡帮她们婆媳做好一锅汤面,韩莞和韩宗录都没吃,姐弟二人饥肠辘辘回了韩家。
刚到胡同口,就听到里面有爆竹声,家门口围了许多人,包大伯和包嬷嬷正喜笑颜开地给围观的人发着糖果。
看到骑着马的韩宗录,人们都笑道,“恭贺韩将军了,太后娘娘给老太太下了懿旨……老天,这条街还是第一次有人家接懿旨,我们这些街坊都借光了。”
这么快就来懿旨了?
韩宗录和韩莞赶紧去了老太太那里。
他们刚把传懿旨的内侍送走,把懿旨供在香案上。等到新祠堂建好,再把懿旨请进去。
太后娘娘夸奖韩大老太太宅心仁厚,贤良淑德,赐一柄玉如意,一盒东珠,封厚德夫人,正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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