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主意,但那些无主的秘籍该怎么办呢?”周子舒撑着下巴,思索再三,虽然认同了温客行的想法,但却还有些不妥善的地方需要细细斟酌。
“哪有什么无主之物呀?不就是一本阴阳册,一本六合心法吗?六合心法自不用说,那是老怪物的东西,还给他就是了,至于阴阳册,原是神医谷禁术,虽然我爹娘被老谷主逐出师门,但至死都将自己视为神医谷的弟子,阴阳册也何该由我来处置,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儿。”温客行哼笑一声,似是想到了君山英雄大会上一群人贪图秘宝的丑恶嘴脸,只要一想到这群正道狗狗咬狗的闹剧,他就不屑一顾。
“那你想怎么处置啊?”周子舒岂能看不出温客行不曾掩饰的轻蔑,却还是顺着毛撸。
“撕了烧了毁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人。”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什么活死人肉白骨,逆转阴阳的绝学秘宝,而是什么街边的杂书似的。
“真舍得,你也不怕神医谷老谷主的棺材板压不住。”听到温客行这略显孩子气的话,周子舒就有些哭笑不得。
“压不压得住跟我有什么关系?指不定那老头早投胎了呢,行了,现在说这些呢,都为时过早,怎么说这件事情都得跟师叔他们商量一下,反正离武林大会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咱们也不着急回家,这些麻烦就先扔到脑后吧。”温客行见周子舒还有些若有所思,心思完全不在美食美景和他身上,难免就有些酸味,赶紧结束了这个并不是很愉快的话题,招呼了个店小二,让他上几盘鱼鲜,再来壶陈年的姜黄酒。
这倒也是,以后的事情呢,以后再说,眼下的湖光山色和对面的知己良人才是最重要的,就这么想着周子舒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扔到脑后,与眼前之人对酒当歌,闲聊着他们在饶州停留了不少时日,美食美景也都赏玩的差不多了,下一站是去沅陵还是去襄阳呢,这洒脱自在随性而为的闲散劲儿,若是被白衣知晓了,能被气死。
白衣难得忙里偷闲,抽了半天的功夫寻着给韩英的灵石找到叶白衣如今所在,想着陪他师尊过个重阳节,尽些孝道,却也不知道是谁惦记他,接二连三的打着喷嚏,被叶白衣嫌弃的不得了,要不是白衣借着叶白衣下榻的门派厨房亲自操刀做一大桌好吃的,又碍着有外人在场,寒暄应酬,不敢怠慢突然拜访的白衣,还得给他留些面子,估计早就被叶白衣嫌唠叨赶回去了,也是很惨了。
白衣惨是惨了点,但难得劝动了他老人家带着徒孙早日回家,在九月末立冬之前,白衣终于等到了,跟着太师父走南闯北几个月,越发开朗也更加干练的韩英给他打下手,可算让他轻松不少,周子舒和温客行都不着家了,还是大徒弟实在又靠谱。
进入冬季,随着昼短夜渐长,塞北飘起飞雪,出门在外的人也念起家来,紧赶慢赶的在腊月之前纷纷回了四季山庄,一大帮人乌泱泱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在四季山庄过的第一个新年。
不管是从南疆回来的小夫妻,还是去了一趟西域的罗浮梦一行,就连有些心虚的周子舒与温客行,都少不得给留守在家的众人带了大包小裹几大车的礼物和各地特产回来,江南的茶酒丝绸,西域的香料瓜果……这些天南海北的稀奇物什着实堆了一座小山高,让山庄里的这一大群半大孩子开了眼界,三五成群缠着归家的大人多多讲些在外游历的奇闻异事,一时间的笑闹之声响彻四季山庄,引着山林中的飞鸟也此起彼伏的鸣叫,为萧瑟的冬季染上一抹活泼鲜艳的色彩。
白衣看着院子里吵吵嚷嚷,上蹿下跳的一群少年少女,故作严肃的面容也逐渐缓和下来,眉梢眼角都挂着他未曾察觉的温柔浅笑,那温柔和惬意也感染了身旁与他一起看热闹的叶白衣,鬓发越发斑白的“老人家”不禁感慨一声“这就是家呀”
家——不仅仅是一座庄院,一个因血缘关系,几个人住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地方,而是因为这青砖绿瓦,屋舍庭院间有欢声笑语,有嬉笑怒骂,有温情与关怀,有寄托与牵挂,有成长与守护,有冉冉升起的柴米炊烟与等你归家的人,是不管走了多远,看过多少风景,都会时刻惦念的归处,是落叶所能回归的根,是孤雁所能向往的巢,是江河所能拥抱的海,是航船所能依靠的岸……
这四季山庄就是一群原本漂泊无依,无亲无故的人,因为爱与温情而相互抱团取暖,彼此关怀体谅,共同守护,一起成长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因为正文完结了,又没人催我,我就没有日更的动力了(摸鱼的感觉太爽了)。而且我才发现打上完结标签之后就不能再添加新章节了,就很头秃。
虽然正文完结了,但还是有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有待解决,还有挺多想写的没有写,我觉得我的番外还能再磨叽个几万字(不止一次嫌弃自己的墨迹)
OS:最后两段写着写着就有种鸡汤文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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