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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
    虽然说累了,但是还是好想说:郑箜你太烦了!
    说了不要笑太多了,居然立马就又逗她笑了,太讨厌了!
    诚然郑箜有些烦人,但说到的话还是能做到的,除了在床上说的有关于那方面的承诺,等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白露就收到了两瓶上海牌的雪花膏。
    粉色玫瑰花图案的盖子上围绕着两名穿短袖贴身旗袍的时髦女郎,其中一名女郎怀里还抱着琵琶,这在这时代可算是一种奢侈品了,不仅是价格昂贵,还因为其很难买到。
    “你打哪买来的?”现在虽然已经是特殊十年的尾巴,眼看着明年马上就能恢复高考了,可实际来到这个时代生活过一段时间后,白露就发现历史大体走势跟真实的社会风气并不是完全步调一致的,而是有一定的迟缓性。
    在这个买什么都要票的年头,也就出口转内销的外汇店能买到,可外汇店也是需要外汇券的。
    郑箜随口说:“让人从上海带回来的。”
    白露也不是非得知道他那些渠道,只是好奇地看了眼已经空了的院子角落:“你那辆自行车又组装好了?”
    这会儿的人要买东西主要有几个去处,一个自然是供销社,一个是百货大楼,一个是华侨商店。不过这些地方无一例外都是要票的。
    票也不是人人都能发到,要用就得买,这就大大拉高了人们买东西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多时候商品本身所需要的票价值比商品价格还高。
    比如说一斤带骨肉七毛五一斤,要四张肉票,而四张肉票在市场上就能卖到一元钱。
    老百姓要生活,自然需要变通。渐渐的,旧货商店就出现了。
    在这里,有许多略有瑕疵的免票处理商品,也有从各种淘汰物品上拆卸下来的大量电子元件。这会儿的人也几乎个个是人才,像郑箜这样家里就有人在机修厂工作的青少年一代,基本上都会自己买零配件组装自行车。
    组装的自行车只要带上主部件发票去交警队上个牌,就能合法上路。
    比起直接在店里用票排队购买,这种组装车能便宜二三十块钱,市场需求量还是挺大的,所以私底下这种“帮忙”很常见,郑箜现在就靠干这个赚外快。
    郑箜给妻子夹块排骨,自己夹了坨土豆塞进嘴里:“嗯,已经拿走了,这两天准备去淘些电子元器件。”
    白露一向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只随口一问:“是要用来做什么的?”
    “做收音机,有人要,一要就两个,出手挺阔的。”
    “谁啊?要两个做什么?”
    “好像是罐头厂的什么厂长公子。”郑箜没在意,别看他平时在家跟白露嬉笑打闹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其实在外办事很是谨慎,像这种事,除了中间必须有几个可靠的人作为转手人外,还要大致了解一下买方是个什么来历。
    如果是买方拐着弯儿跟专门管这方面事务的部门人员有牵扯,那对方给再多钱他也不干。
    白露一愣,罐头厂的厂长公子?不就是周耀民吗?
    “人家急着要吗?”
    郑箜在认真翻找好啃的肉又多的排骨块给白露夹碗里,一时没察觉到她微变的脸色,“好像是要追求一位女同志,要两个一个讨好女同志,一个讨好女同志家的老父亲。”
    这事儿瞧着办得还挺体贴周到的。
    白露若有所思,“哦,那人家肯定不缺钱,你给弄个外表高大上一点的呗。”
    “什么叫高大上啊?”
    “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呗。”
    郑箜忍不住笑睨她:“就你娇气,说个话都偷懒!”
    白露:“......”
    气鼓鼓抢了他筷子上夹着的一块排骨!结果一咬才发现是不好啃的龙脊骨部分。
    郑箜哈哈大笑,白露嫌弃他笑得嘴巴长太大,喉咙口的小舌头都能看见了,结果郑箜这家伙还故意用油汪汪的嘴长大了凑过来作势要咬她,白露嫌弃得脸都皱巴成小笼包了,手掌抵着他饱满的额头使劲推搡。
    “郑箜!你好烦啊!!!”
    “哈哈哈白露,你好可爱啊!”
    ......
    吃午饭的时候白露是真的觉得郑箜太烦太幼稚了,然而下午看着他穿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顶着大太阳搬运蜂窝煤上板车,又拉着板车跑出去送货,搞得灰头土脸,一张俊脸黑乎乎只剩下一双黑亮的眼睛以及一口白灿灿大白牙的时候,白露又觉得心疼了。
    周姐在旁边看白露不怕热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向外张望,也伸长了脖子跟着往外瞅。看见跟其他工人说笑着搬蜂窝煤上板车的郑箜,周姐露出会心一笑:“心疼你男人啊?心疼的话就出去叫他进来喝杯水吹吹风扇呗。”
    白露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回办公椅上,嘴硬地说:“别人都在干活,哪能让他进来偷懒啊。”
    周姐笑了笑,冲旁边的茶壶努努嘴:“那你去给大家倒被凉茶解解暑气。”
    知道她是特意让自己去给郑箜送茶水,白露抿唇笑了出来,声音清脆:“那我可去了!”
    “去吧去吧,别自个儿晒到了就行。”
    第66章 被毁掉的男知青8 不会!因为小仙女儿……
    九月上旬, 水城因为地处南方,这会儿还蒸笼似的热着,一大早郑箜就把白露从床上挖起来, 又是给洗脸又是给梳头发的,还拿了裙子要来扒她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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