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箜每天都要去拍几封电报,内容都是在跟还在插队的朋友同学联络,帮他们了解外面的学校信息。
白露不用费这个心,大致跟郑箜对了答案后估分是他的事,选择学校填报志愿也是他的事。
又过了一个月,白露,郑箜,以及郑筝的录取通知书都顺利收到了。
这里插了件事,就是郑筝收到通知书后也没急着对外宣扬,而是通过特殊渠道将她落榜的消息传到了周家人耳中。
同时还有她卖了工作要继续备战明年高考的消息。
这下子,还僵持着的周家人很快就松了口,表示虽然很伤心难过,但他们尊重郑筝的选择,同意办理离婚。
原本周家人还想要要回当初作为聘礼的工作岗位,也就是给白露占了又换掉的罐头厂工作,然而郑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要求周家支付两个孩子的抚养费。
因为在住院期间周家人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这个事还有妇联办的同志作证,周红军很难说对两个孩子没有遗弃的意向。
就算在法律上没办法判他个什么,可舆论作风上就不需要那么多确凿的证据了,只一个举报就能让他工作岌岌可危。
如此,周家人无法,只能故作大方地表示不收回聘礼,至于抚养费什么的,他们又开始使用起了拖字诀。
郑筝也不稀罕用周家的钱养自己的两个宝贝闺女,只要不再有纠葛就比什么都强。
至此,周、郑两家就再也没有姻亲关系了,等过完年后听说郑筝带着两个孩子去北京上大学去了,周红军才暗自懊悔起来,周母也暗恨郑家实在奸诈。
这年头,大学生真是跟金蛋蛋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说在校期间就有跟普通工人工资差不多的各种补贴,等毕业后还能直接分配工作。
像郑筝这样从首都好大学走出来的,说不定还会进政/府的机关单位,以后升迁也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这样一个好媳妇,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走了,别说周母,便是从头到尾都没露过头的周父也很是气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去大学报道之前,原野他们带着一帮子同样考上了大学顺利回城的同学朋友一窝蜂跑来白露他们家院子里,自带肉菜米粮酒水,很是痛快地聚了一回。
怀着某种想要拐人来给自家打工的心思,白露很是难得地下场亲自热情招待了一番大家,倒是惹得原本在知青点时对她有点敌意几个女知青不好意思起来。
再看郑箜跟白露婚后感情依旧这么好,她们曾经的那点不甘心也随着自己即将走入大学,迎来美好人生而烟消云散了。
很多年后,郑箜开的公司顺利上市,白露对于自己多年前未雨绸缪提前笼络那些有本事的同学朋友,让这些人都来自己家公司打工感到无比得意。
至于几亿的零花钱,到两人都老了过上了退休生活,白露还始终念念不忘地在郑箜耳朵边念叨:“老郑同志,你不行啊,一辈子才给我花了这么点钱,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没有一个亿。”
偶然听见奶奶这句抱怨的外孙女十分无语,不过看爷爷一脸愧疚地给奶奶道歉,孙女又觉得大概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算了,老年人的爱情,她不懂。
第79章 被毁掉的孤僻少年1 真是的,居然还要……
咚咚咚——!
咚咚咚——!!
白露是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砸门声吵醒的。
昨晚上刚来这里就醉成条狗从街上爬回来, 一大早又被人吵醒,白露已经很久没这么暴躁过了。
偏偏门口敲门的人实在毅力惊人,白露咬牙忍了十几分钟, 外面的人还是一边叫嚷着一边拍门。
“说不定人不在家,你们没电话吗?”
“哎呀,都是多少年没联系的了, 哪知道电话啊。”
“都没联系过, 那你们找房主干什么?”
门外的人已经跟隔壁邻居聊上了, 眼看着是打定主意不敲开门不罢休了。
没办法, 白露只好忍着头疼爬起来,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夜店风吊带露脐装, 只好又去衣柜里胡乱翻了件睡袍套在外面。
捂着衣襟, 白露不耐烦地开了门:“谁啊!大清早地敲门, 家里有人死了赶着投胎啊?!”
原白露本身就是夜店里卖酒的,长期日夜颠倒加酒精浸泡,年纪轻轻的身体就很糟糕了,白露就算是上个世界刚过完老年生活, 才穿过来也十分不适应这样千疮百孔的身体。
身体差了,人的脾气就会不知不觉变得暴躁。
门口的人也不在乎被骂, 反而笑盈盈地接话:“可不是有人死了吗?你就是白兰当初收养的那个女孩儿白露吧?都长这么大了,已经出来工作了吧?”
白露眨巴着有些干涩的眼睛飞快打量门口的人。
门口站着三个人, 一个满脸横肉有些矮的中年男人, 一个同样体态圆润但稍微高一点的中年妇女, 站在最后面的则是一个头发有些长, 低着头看不清面孔,只能看见瘦削得跟纸片儿似的少年。
开口的是中年妇女,白露没应声儿她也不介意, 继续叭叭地说:“我是你奶奶隔房堂兄弟家的三儿媳,论理来说你还得喊我一声舅嫂子,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这次上门也是没办法了。”
说完就拽着躲在后面少年的胳膊把人给拽到前面来,往白露面前一推:“这是你奶奶娘家表弟老幺留下的独苗苗沈梵,这也是个可怜的娃呀,才十五岁就没了亲爸,亲妈跑了,奶奶气死了,爷爷也病重了,一下子就没个能依靠的亲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