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话,透露的消息有点多。
这让采薇真的惊吓了一些。
“是天意吗?”
“才会让淑妃妹妹病了?”
采薇到底还是问了话。
“也许吧。”
淑妃这般回道。
采薇懂了。
采薇心中颤抖了一下。
采薇在告诉自己,不必害怕的。
她与淑妃不同的。
瞧瞧,她如今活泼乱跳的。
她跟淑妃不同的,淑妃病了,哪怕淑妃都是暗示了,是天意啊。
那么,这一个天意,自然是天子的意思。
“你后悔吗?”
采薇终究问了一个答案。
也许她想知道了,淑妃会不会后悔?
如果淑妃后悔了,会不会拖她下水?
“人活一辈子,没什么好后悔的。”
“如果仇人先我一步去了地府,那就不必后悔。”淑妃倒是够潇洒的。
这话说的也叫一个理直气壮。
采薇听着,也是听懂了淑妃的意思。
“如果这般能让淑妃妹妹心中舒坦。”
“那本宫就祝愿妹妹,一辈子顺心如意。”采薇回了话。
采薇是在提醒。
淑妃也听懂了。
“荣妃姐姐,你啊,还是太小心翼翼了。”
淑妃一点儿不介意。
“不过,似荣妃姐姐这般持重之人,在后宫之中,也许能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淑妃的目光,也是望着采薇,说道:“还求荣妃姐姐一事儿。若我将来寿数太短,不能看着十阿哥成家立业。十阿哥……就请荣妃姐姐帮衬一二。”
“若是能力范围之内,自然无妨的。”
“若是能力范围之外,还望淑妃妹妹莫要怪罪了。”采薇应答下淑妃的请求。当然,也是给了前题条件。
“有限的帮衬,已经足够了。”淑妃点点头,说道:“没谁可以帮衬了谁一辈子。总归还是有一个限度的。”
淑妃倒也看得开。
“其实,我倒是觉得,也许后宫之事,也是污秽太多。所以……所以皇上啊,才会急着下江南。”淑妃这般打趣了话儿。
采薇愣了一下,说道:“可本宫听得的消息,说是为了河道治理的事情。皇上关心朝政。”
采薇嘴里这般说。
心中也觉得,也许淑妃的话有道理。
佟皇后殁了。
这是国孝,勋贵人家禁婚嫁一年。
佟皇后殃了,这一位是皇子、皇女们的嫡母。
这守孝的三年,那是必需要的。
可这皇帝啊,不在守孝的范围内。
皇帝是天子,莫说发妻,便是继室佟皇后,也没有资格让皇帝守身如玉的。
毕竟,便是先帝驾崩。
皇家的规距,皇帝也是以天替月的来守孝。守了二十七天便是足矣。
当然,若是死心眼儿,硬要守了二十七个月的考期。
那么,当然,也是算数的。
可那等守孝。
嗯,在皇帝身上很难得。那是父母的孝期。
至于嫡妻这儿?
皇帝是不守的。这是皇家的规距。
可规距之外,还有人情呢。
皇帝若跟妻子感情好?
这乐于守一年呢?
这事情啊,若是旁人是拿捏不准的。
可在采薇看来,这事情她也是拿捏不准的。
毕竟,佟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究竟有多高?
采薇她是说不好。
康熙二十八年,二月末。
皇帝在清河县召见河道总督。
皇帝南来,关心的就是河道问题。
这时候,肯定是亲自寻问,一一查看。
当然,结果嘛,不是甚如人意。
便是如此,皇帝也不乐意打消了下面的办事心思。
“中河、黄河逼近,若黄河溃决,水量甚大,混而为一,此乃大患。”
皇帝很忧心。
“爱卿,当有预防之法啊。”
皇帝话语是温和的。
可这河道总督王新命却是后背见汗。
显然,皇帝是满意了,这些年河道的成效。
可这地方上的办事难。
河道上的事情,更难。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真的是一个难。
可再难,皇帝亲自督办,那有问题,克服问题也得解决啊。
“臣遵旨。”
“臣早有拟定一份预案,还请皇上查阅。”
王新命是河道总督,这能上任,还是有本事的。
当然,能在科举之中杀出血路。
这除了本事外,也会钻营。若不然,爬不上高位。
这些年来,哪一个高官背后,会没有出主意的师爷?
这肯定都是集体的智慧。
这预案早有的。
哪怕这官场上,还是有漂没一说。
嗯,官僚们的能耐,那就是天下太平。
有事是太平,没事还是太平。
这等粉饰的本事,肯定是有的。
皇帝看了预案。
可以说,奏章是没问题的。
这论解决法子?
身为河道总督,王新命是真用了心思的。
真要命的问题在于,朝廷没那般多的银子。
一文钱难倒英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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