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申咬牙切齿:“想跑?!秦漱知,你莫非当真在欺瞒我什么?!”
秦漱知迅速跳下游远誉怀中,满脸震惊,眼神复杂地看着游远誉,“我全然不知情!”
“你——”游远誉难以置信地指着她。
本来想着逃几步直接运起神隐,就能彻底摆脱虞申,谁知道这家伙压根看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秦漱知痛心疾首地控诉:“他居心不良!莫非是想抢了我身上大公子的信物?我早该知晓,你一早在遗址外守株待兔,便是存了这般心思,若非木青尊者在场,你早就动手了是不是!”
“???”游远誉简直气笑了,“秦漱知你别给我扯淡。”
秦漱知骤然上前,往他衣领一攥将人从虞申手中拉出来,迅速在他耳侧低声道:“拖住他,三日后我自会回来。来日道歉。”
虞申皱眉就要呵斥,秦漱知猛地将游远誉推到虞申怀中,虞申错愕间被带着后退几步,只见上一秒哽咽难言的秦漱知已然麻溜跑路。
被推的游远誉脸色一沉,心中不爽,然虞申就要追上去时,他想也没想便伸手拦截。
虞申嘴角下拉,沉声道:“游庄主,此事再一不再二。”
游远誉无奈一笑:“我也有不让她回去的理由。”
“如此,莫怪本尊失礼了——”
行路数里外的秦漱知已然运起神隐,放出神识一探,那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当真罪过,摇了摇头,她掏出先前找慕溶要的地图,朝顾府走去。
走了未几步,头顶一沉,软乎乎的小爪子按在她额头上。
“秦漱知,我来了。”
第六十八章 如果师祖叫她小树枝…………
虽然声音还是龙日天的声音, 但这语调一听就知道躯壳里的到底是谁。秦漱知微愣,第一反应却是忍不住问:“您怎么叫我秦漱知?”
这几日想方设法解除禁制却收获甚微,还受了些反噬, 难得疲惫的明裴落一听这话有些回不过神,疑惑道:“你的名字,不是这个?”
“……”秦漱知哑言, 是这个没错。然心中郁闷, 直呼其名总觉得有些生分, 季酌那家伙都顺杆上爬喊她小树枝了。
要是明师祖也喊她小树枝……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副师祖脸红的样子, 秦漱知心头微热,厚着脸皮佯装正经道:“不如您喊弟子小树枝嘛, 不然显的怪生分的。”
头顶上沉寂片刻, 平缓的语调传出:“秦漱知。”
“嗯?”
“莫要撒娇。”
“?”秦漱知一脸茫然, “我没有啊。”
明裴落瞧她懵懵懂懂的,举起手好似要把他抱下来,赶忙拿爪子按了按她额头,“正经一点, 办正事。”
秦漱知乖乖听话,走了几步, 小声狡辩:“我一直很正经。”
明裴落轻轻“嗯”了一声,不多加评价。而后笃定又无奈的话语自秦漱知脑海传出。
——[小骗子。]
秦漱知喉咙微梗, 她真的是个正经人啊。
……
运起神隐后, 顾府的守卫形同虚设, 秦漱知轻轻松松便来到府院之中。
左侧的庭廊里, 顾溪止闭目端坐于轮椅之上,只一身白色单衣,清俊儒雅里透出些许的冷淡意味。
秦漱知走到他背后, 撤掉神隐,几乎是一瞬间顾溪止便猛地睁开眼睛,冷冷地转过头来,看清秦漱知的脸,杀气一泄,他目露惊诧,双手推着轮椅转过身来。
“秦姑娘?”他顿了顿,弯了眉眼,“可是遇着什么好事了?笑的如此开心。”
“有吗?”秦漱知摸了摸脸颊,眼看着思绪又开始往不正经的方向飘,她赶紧干咳一声,含糊道,“无甚大事。倒是顾公子,看起来忧思难解,是为旱灾一事?”
不动声色地扫了下他的双腿,秦漱知倒也没问他怎的还用轮椅,左右双腿有疾的顾溪止也更容易博取别人的信任,让人松懈下来。
——比如麦迎霜。
顾溪止并不知眼前人正在暗搓搓地谋划着让他抢他兄弟的明恋对象,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当日与你分别,我便想方设法搜寻郁州灵脉的奇异之处,然收获甚微。但显而易见的,便如你所言,倘若当初我开采灵脉,施灵泉活水,恐怕损失的并不至一条灵脉,郁州灵脉却可以以一敌百。这次旱灾蔓延极快且恶劣,确实不似天灾,加之灵泉活水仅是顾家血脉带来的秘术,当今怕是只我一人能用,可灾情如此严重,我便是以身殉道亦难以彻底根除啊。”
秦漱知想起当日看见的韶都郊外,也沉下脸来,灾情严重至此,已经不是书中的“天灾”了,难道这就是世界观脱离书本、自行运转的后果吗?
沉思片刻,她问道:“灵脉查到了什么?”
顾溪止未正面回答,低声问:“你可知寻常的灵脉有什么共同之处?”
秦漱知想了想,诚实回答:“都有灵力。”
“……”满脸严肃的顾溪止顿时忍俊不禁,说的对但和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两样,他徐徐道来,“是气息。无论是何处灵脉均只有一种气息,不是人族,就是妖族或魔族,由于这三者不可统一,故当其中一种气息能将灵脉内的原本气息盖过去,灵脉就会发生本质变化。”
“有什么影响?”
“非我同族,”顾溪止抬头看她,“不可吸取其中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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