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漱知僵硬地愣住,震惊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秦非湛,不、不是幻觉?
秦非湛被她直愣愣地看着,本来理直气壮的,突然有点慌张,他可没有虐待那小白脸,这么看着他干什么!
他虚张声势地将她脑袋按怀里,气急败坏怒骂:“你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一天天的,就知道勾搭小白脸,虞申也是,明裴落也是,真是要美色不要命了!”
秦漱知脑子嗡嗡的,仓颉笔问心劫里的记忆再次涌现,不敢置信地轻声问:“你……是谁?”
“我是谁?”秦非湛怔了一下,眉头紧皱,难以置信地松开她,转而捏紧她双臂,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我是你弟、我是谁!”
见她傻愣愣的,秦非湛回想起宁晚的话,满腔怒火突然压了下来,冷着脸又捏着她手腕探入一丝灵力。
他看着秦漱知皱眉低语:“莫非当真是被月琳离暗算的失忆了?……可你又记得知野这个小名。”
“小名?”秦漱知懵懂的脑子清醒了片刻,眼前的人再像,也绝对不可能是她的亲弟弟,……是“秦漱知”的弟弟!她轻缓地眨了眨眼,试性唤了一声,“秦非湛?”
查来查去这人就没一处是有毛病的,秦非湛黑着脸松开手:“不装了?”
——真的是秦非湛!
这什么大巧合!还有个小名叫知野?秦漱知神情复杂,又摸不准秦非湛是个什么性子,眼下明裴落还不知在哪……
她垂眸沉默半晌,苦笑一声:“我确实不记得许多事情了,只能想起来当年月琳离用了弑魂咒,又将我打的魂飞魄散,若非明裴落出手相救,恐怕早已经……”
“怪我,”秦非湛沉着脸拉下嘴角,“当初我以为你是气恼我不允许你出去,这才借着月琳离假死,却不曾想是月琳离的阴招。”
弑魂咒……魂飞魄散……
秦非湛脸色阴冷,邪气勾唇:“你放心,我定然让她有个好下场。”
“……”怎么这么像个反派,秦漱知慌忙摆摆手,“不急,留着她还有些用处。”
秦非湛冷哼一声,没说答不答应。
“这么说的话,你一直知晓我在清枢派,但是没有揭穿我‘假死’一事?”秦漱知思索道,“魔尊有两位护法……宁晚是另一个?你派她来监……保护我?”
对上秦非湛幽怨的目光,脱口而出的“监视”二字硬生生改口成了“保护”,秦漱知干咳一声。
看见对方坦然点了点头,秦漱知总算是知道当初为什么在宁晚房间里碰见的魔族那么奇怪了。
他们当时来……好像她正在被明师祖罚抄书。
想起那惨遭洗劫一般的书桌,秦漱知略感沉默,莫非那几个魔族是专门来替她抄书的?
不、不是吧。
秦漱知轻笑出声,撇见秦非湛别扭的目光、好似松了口气的脸色。她乖巧地抬头,柔声道:“知野真好。”
秦非湛嫌弃地把她头扭向一边,别别扭扭地嘟囔:“……你快闭嘴吧。”
“你那么乖又那么好,一定会告诉姐姐明裴落在哪的吧?”
“!”秦非湛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点的心情登时没了,气呼呼地重重甩袖走人,“懒的理你!滚滚滚。”
正气头上,秦漱知都来不及拉住他,正苦恼地叹了口气,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纸人出现在眼前,明明五官一片空白,莫名带着一股桀骜气息,朝某个方向晃了晃脑袋。
秦漱知微愣,旋即忍俊不禁。
怎么又是一个拽了吧唧又傲娇的家伙。
……
与她显然好好装饰的精致房间不同,明裴落被安置在一处简陋房内,素雅的倒有几分凌霄崖的味道。
他还没醒,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许苍白。
秦漱知趴在床沿,探了下他脉搏发现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戳了戳他眼睫毛,明裴落依旧一动不动,看来昏迷的很沉。
此时正值中午,寒冬过去迎来了温暖的春日,金灿灿的阳光自半阖的窗沿洒入,没什么血色的人也无端多了几分生气。
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秦漱知恍惚地碰了碰他的唇角,又点了点微冷的薄唇。
暖暖的,又有一点冷,有点软,还带着一股子清浅的茶香。
她缩回手,慢慢低下头,去靠近那双抿的严严实实的薄唇,睁着眼睛看着那无知无觉的清冷面孔,总觉得哪里不对。
索性又脱了鞋,爬到床上,双腿支撑着牢牢锁住明裴落,双手捧着他的脸,弯下腰去。
当时好像就是这么亲的来着,秦漱知舔了舔唇瓣,没了满身的疼痛,心脏急促地像是要跳出来,脸颊微烫,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被无限放大。
紧张的有些手心冒汗,又有点小小的、迫不及待的雀跃。
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鼻尖相抵。
静无波澜的双眸忽然睁开,带着些许的迷茫撞入她眼中。
秦漱知:“……”
明裴落:“……”
——[……]
——[……她想干什么。]
第八十三章 秦漱知,你对自己认真一点……
秦漱知为难地在“不管了往下亲”和“要点脸起开”两者间徘徊不决。
撇见明裴落微红的耳尖, 她目光变的幽深起来,无辜地眨眨眼,轻轻往他唇边呼了口热气, 带着撒娇的口吻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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