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含笑点头,手掌一伸,厚厚一大纸张和一小堆的留影石出现在他手中。
秦漱知呆愣住,徐冰淡定道:“是穆易文与其余门派或权贵做交易的一些证据,以及这些年暗地里耍的小聪明。”
“哇——”
秦漱知头一次见到这般准备齐全的队友,惊诧地看向他手中的一打证据,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徐冰难得温柔地勾唇一笑,“您想我把穆易文拉下了,去当掌门好好整顿清枢派?”
秦漱知乖巧点头,眼巴巴地看着这位深藏不露的大佬。
“好,”徐冰收好手中的东西,淡定问,“想怎么处理他?”
秦漱知试探道:“怎么样都可以?”
徐冰颔首。
想起当初幻境里的所谓书中剧情,秦漱知眸光微冷,轻声耳语一番。
徐冰听完沉思片刻,颔首:“好。交与我便是。待整顿好清枢派,我便给您传信。”
秦漱知当即点头,顿了顿,她试探道:“我先前被月琳离下过弑魂咒,忘了些事情,倒是不知在未曾进入清枢派之前,与您是否有何旧识?”
“没有,”徐冰道,“尊上怕您看出异常,故派遣的宁晚和我都是不曾见过您的。”
秦漱知倒是愣住了,那为何他和宁晚看自己都一副慈祥和蔼的表情?尤其是徐冰,他本身便是中年模样,这般看着她,总让她有一种被父亲看着的感觉。
徐冰抬手按在她脑袋上,轻轻地揉了两下,道:“大小姐十年如一日的隐忍,我等都看在眼里。虽不知您意欲何为,然我与宁晚无论何时都任凭差遣。您只管安心做您想做的事情。”
一种被纵容着的感觉在心底弥漫,秦漱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鼻梁骨。
两人商议一番后,便相继离去。
明裴落隐没暗中,见秦漱知又换回树使者的装束,目光一顿。
“未成?”
秦漱知摇摇头,高深莫测地露出一脸笑意:“成了,不过我得去捅破这第一层窗户纸。”
言罢,她走到明裴落身边,满含期待地望着他,手中一晃一晃地扯着他衣摆,软声道:“您再借弟子用用修为好不好~”
明裴落握住她乱动的手腕,轻轻颔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为何还有“您”和……和“弟子”?先前不、不……不是用、用称呼了吗?]
秦漱知开心地抱住他手臂,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因为这样喊的话,撒娇的时候……会更有情趣。”
“……”明裴落哑然失笑,“不用撒娇,我也、也会应你。”
“我撒的是娇吗?”
明裴落略感不解,懵懂地低头看她。
秦漱知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眼睛,认真道:“是诚挚的爱意。”
“……”明裴落不忍直视,抬手捂住她眼睛,“办正事。”
——[见缝插针,防不胜防。]
秦漱知禁不住低低笑了出来。
……
穆易文魂不守舍地抚摸着魂迹宫先前送的宝剑,屋外传来弟子急急忙忙的敲门声。
“掌门!掌门不好了!各大门派的人在主殿闹起来了……”
穆易文眼皮狠狠一跳,当即来到门口打开门,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虽然他们步步紧逼,可明明昨日还只是传信来非要个交代啊!
小弟子道:“是一个白衣女修带着他们来的,并不是为了木青尊者一事……而是、而是因为您……”
“我?”穆易文脸色一沉,止不住的惊慌涌上心尖,勉强压住情绪,他抖着声线道,“那女修……可有说是何人?”
“并未,然所有人对她都极为恭敬……弟子远远看着只觉她修为高深,不敢直视。”
——树使者,一定是树使者。穆易文脑海一阵嗡鸣,险些往后倒去。他抹了把脑门上的虚汗,飞快掠过各种想法,……不会的,当日她都没说什么,肯定出不了什么事情。而且虞申已经惩治过他了,许是来给他主持公道呢。
穆易文忐忑不安地勉强寻求合适的安慰,心神慌乱地赶去主殿。
未曾踏入门槛,一阵巨大的威压便往扑面而来,膝盖一软,穆易文颤颤巍巍地往前走去。
最前方站着的人缓缓转过身,一袭白衣素纱裹面,正是树使者。
秦漱知淡漠道:“既然人来齐了,我便仔细与各位谈几笔账罢。关于当初叶灵灵的死,以及麦迎霜被关禁地一事,——穆掌门,请坐。”
穆易文往左右两侧一看,已经都坐满了人,他刚刚走至殿中央,四周无一座椅,然触及秦漱知平静无波的双眸,背脊一阵凉意,他二话不说当即盘坐在了地面上。
“树使……”
“先说叶灵灵,”秦漱知打断他的话,“她乃我玄武派之人,多年前便受玄武大人之命,前来清枢派观察魔骨。心怀大义,不曾被私欲所惑,却不想……落得这般田地。”
第一百零四章 上古遗址
秦漱知冷着脸, 一步步缓缓地朝穆易文走去,语调无甚起伏道:“当日,我要诸位只许旁观不许动手, 你为何几次三番唆使虞申动手?我要你把麦迎霜关进禁地,不允许你开机关,你为何擅自行动, 以至于麦迎霜背离我预定的时刻逃出来?”
说罢, 秦漱知忽然将手中的留影石狠狠掷到地上, 当日穆易文去更改禁地阵法的留影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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