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意是要分萧侧妃的宠,却没想到被他坑得最厉害的是太子妃。
因为萧侧妃家中突逢大劫,又惹了帝王厌恶,太子明面上只能冷淡疏远她,与之相对的,就是盛宠太子妃。
太子妃是皇上亲自为儿子选的,况且夫妻恩爱、东宫安稳,更能让太子博得皇帝、百官,乃至天下百姓的好感。
他“风姿俊逸,贤明仁德”的好名声,就是在这段时间飞快建立起来的,令太子在朝内的地位越发稳定,也真切觉得太子妃是个贤妻。
对此,后院里的妾即是羡慕又是嫉恨,她们不能跟太子妃争名分、争权力,那就只好争宠爱和子嗣了。
从太子妃到皇后,原主仅仅二十八岁便芳龄早逝,生了三子一女都没能活下来,临终之际,唯一拥有的就是头顶上这个“贤后”称谓,在她死后,梁帝每逢忌日悲痛思念、作诗祭告后流传后世,把她“贤惠”的名声记在了史书上。
梁帝是千古一遇的明君,他的皇后就得是百世称誉的贤后。
世人不知,这个“贤后”的名声原本是梁帝给萧姮准备的,但他好不容易让萧姮成了皇后,她却不能履行好皇后的职责,宫中是非不断,旧日爱侣逐渐离心,令他情不自禁感怀起原配来,这才有了之后传颂百年的“帝王情深”。
蔡苏亚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昏黄的镜面渲染出朦胧的美感,还是她熟悉的脸,但与她从前在镜中打量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柳华不在,正院里自然也不缺别的宫女,她们听着吩咐,有条不紊地替她梳理鬓发、洗漱更衣。
“主子,早膳已经备好了。”
蔡苏亚抬手,纤柔如水的指尖轻轻拂过金凤出云步摇下缀点金滚玉的流苏,“柳华回来了?”
宫女低声应道:“是,柳华姐姐刚进宫门,应当很快便能来跟您复命了。”
“那便先不用早膳了,你让人热着吧。”
蔡苏亚款款起身,率先抬步向外走去。
原剧情中太子河萧侧妃昨夜折腾太过,早上睡过头了,为了及时向皇后娘娘请安,萧侧妃连早膳都没能用上。
既然如此,那她就该早早过去堵人才行,免得错过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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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子在怀中温香软玉的引诱下匆匆醒来,他望着萧姮红扑扑的面容,眼波潋滟,妩媚含情,是他从前未见过的浓艳风情,加上两人之间的情谊,令他一夜食髓知味、爱不释手。
“殿下,”萧姮小声说,“时辰不早,咱们该起了。”
太子笑意宠溺,“你自小就最爱睡懒觉,如今嫁人了倒是自觉起来,果然长大了。”
萧姮面色羞红,风姿楚楚,“您就笑话我吧,等回头见了姑母,我定要告状的。”
太子六岁起被皇后抱去养在膝下,所以才与被皇后接进宫来的萧姮一起长大。
他温柔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阿姮,我们终于实现幼时的誓言了。”
萧姮眉眼显露出几缕黯然失色,“可我到底不算是你的妻。”
“谁说的?在孤心里,你便是孤唯一认定的妻子。”他紧紧抱住她,“孤答应过你,要与你洞房花烛,一起享受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孤知道,让你做侧妃是委屈了你。至少现在,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最后一句,他恢复了原本的自称,让萧姮不禁想起昨夜他握着她的手,剪灭龙凤烛、约定要同生共死的情意,不禁感动落泪。
昨夜,是他们俩的第一次。
太子以后或许会有很多女人,但到底,她是第一个,这便够了。
两人相拥温存了一阵,终究在宫人的服侍下起身更衣,但时辰确实不早了,萧姮急急换好衣服,又亲手替太子换上金黄九蟒袍。
太子纳侧妃是没有假期的,只是刚好赶上和太子妃的大婚,太子有三天假期,今天是最后一天。
但他也不能歇着,还是要进宫向皇上、皇后娘娘问安谢恩。
两人携手向外走去,没成想刚出门,萧姮的贴身婢女玉容慌张着进来跪下,“殿下,主子,太子妃娘娘来了!”
什么?!
太子和萧姮皆是一惊。
萧姮追问道:“好端端的太子妃怎么会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玉容摇了摇头,面色焦灼,“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两人面面相觑,萧姮见太子皱起了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到底不能把太子妃拦在门外,“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玉容俯身应道:“是。”
太子对太子妃并不熟悉,仅有的印象就是温柔细致,没想到她会做出大早上堵在侧妃院门口的事情,不禁怀疑是不是之前调查有误,难道太子妃也是个不懂分寸、善妒鲁莽的庸俗女子?
正想着,一道清脆好听的笑声先一步闯入两人的耳中。
“妾身给殿下请安了。”姿容明媚的太子妃宛若踏着晨曦而来,笑靥盈盈,亲切热情,实在是不像来找麻烦的模样。
太子见了,心头的气消了几分,沉声道,“起吧。一大早的,太子妃特意赶来所为何事?”
蔡苏亚柔柔一笑,抬手向后,“柳华。”
柳华躬身上前,将一杯清茶放在她手里。
蔡苏亚眸光始终落在太子身上,此时缓步上前,笑呵呵地说,“妾是来恭喜殿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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