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初次亲近的时候,他被她逗得丢盔弃甲,思绪混乱,迷蒙无措,仿若经历了一场美妙的梦境。
当时她就在他耳边说过,唤她,主人。
言朝仰着头,眸光乍一看,干净纯粹,将所有的流光都化作了绵绵情意,蔡苏亚垂眸看去,只觉得他既乖巧,又动人。
她转而捧起他的脸,朝着柔软的唇瓣,重重亲了下去。
言朝感觉到了唇齿缠绕间传来的隐约痛处,非但没有吓退他,反而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
蚀骨的酥麻感从腰腹窜起来,所到之处无不炽热难捱,怀里的人便是唯一的解药。
言朝伸手,揽住她的腰,暗暗使力,让她最大限度的贴近自己,细枝末节的霸道并不影响他面上流露出来的茫然无措,“我要怎么做?”
蔡苏亚忍不住,在他白皙的脸颊上重重捏了一把,“装傻?”
言朝表示无辜,“我只是再努力让你快乐,好叫你更喜欢我一些。”
“主人?”
蔡苏亚挑了挑眉,“那你放开我?”
“不行。”言朝下意识地拒绝。
她就像是捉到了什么把柄,扬起了娇蛮又得意的笑容,落在言朝眼中,依旧是无可救药的可爱,
“看吧,你说听我的,现在却又不听话了。”
言朝笑了笑,索性牢牢抱住她,将头埋在了她满是馨香的肩窝处,“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蔡苏亚对他的亲近不为所动,伸手往后,落在他散落的黑发上,稍稍一用力,就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抓起来了,
“你不是说,想要我快乐么?”
像是怕抓疼了他,她松开手,在原处动作轻柔地抚摸了两下,“那就看你表现了,如果你不让我尽性的话,恐怕……”
她眸光流转,意有所指地从他颇为可观的身下扫过,悄声凑近他耳侧,“它就要受点委屈了。”
言朝眼中一热,抱住她猛地转身,天旋地转间,两人就已经一上一下地躺在了床榻上,他低头,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仿佛压抑着极为凶险的猛兽,盘旋片刻,终于迫不及待地向着甜美可口的“猎物”下手了。
他低下头,先是亲了亲她挺翘的鼻尖,比起澎湃的欲望,这个举动却透着一种真挚而纯粹、好似水晶琉璃一般的情愫,
“我爱你。”
这个词还是他从蔡苏亚这儿学来的。
在此之前,无论是端王夫妻,还是他的生母,都没有教他“爱”这个字。
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明白。
言朝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让他翻天覆地、义无反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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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苏亚说到做到,在小煦儿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就慢慢开始放权给他,让他亲政了。
主要也是因为她懒。
大部分琐事早早被她推给了言朝去管,自己倒是时不时去宫外溜达,等小煦儿大了,母子俩就一起“离家出走”,把劳绿命的言朝留在宫里批奏折。
对此他多有怨言,好在每每蔡苏亚都会在某些小情趣上补偿他,言朝便也甘之如饴。
“母后,那群朝臣真烦!”小煦儿如今已经跟她差不多高了,长相大致随了蔡苏亚,这也导致小时候,小煦儿不爱学习,被言朝逮住教训时,总忍不住心软,最后实在没办法,索性把他打包扔去了尚书房,下旨让内阁大学士轮流给他讲课。
他这天下朝,气呼呼地跑到慈宁宫跟蔡苏亚告状。
现在的慈宁宫已经不是以前的慈宁宫了,蔡苏亚手握大权后,一点都不吝啬给自己谋福利,将慈宁宫上下,按照她的喜好大肆修整了一番。
“每回朕有什么决定,他们就有一大堆道理等着朕,胡扯些乱七八糟的,最后归总到一个道理,说朕年幼、经验尚浅,比不上他们资历老道、思虑周全。”小煦儿不屑地撇撇嘴,“这群老狐狸,就是倚老卖老,故意给朕下马威罢了!”
蔡苏亚笑着拿帕子给他擦汗,“你既然心里都明白,还生什么气?”
“就是因为明白我才生气,他们平常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结果糊弄起我来倒是团结一心。”小煦儿仰着小脸,傲娇地哼了一声,“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蔡苏亚将他拉到身边坐下,“你又忘记自称‘朕’了。”
小煦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着扑进了她的怀里,“我跟母后血脉相连,密不可分,才不稀罕那些规矩。”
“咳——”有人在门外轻轻咳了一声,小煦儿转过身望去,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奶酥球!”
言朝亲手做的小点心一直都是小煦儿的最爱,他很快就抛弃了他血脉相连的、母后的怀抱,快步向言朝过去,抬手就要接过他手里的奶酥球,笑容灿烂,“爹您肯定知道我被人欺负了,所以专门做奶酥球来哄我开心的对吧?”
“是不是还有别的小惊喜?”他伸长脖子,探头期待地朝他身后看去。
言朝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手,凤眸微眯,凌然的情绪叫小煦儿一下子安分了不少,“里边有一半是你母后的。”
“让她先吃。”
小煦儿垂头丧气,低声嘟囔着,“就知道是这样……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眼巴巴地望向蔡苏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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