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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当初姜铮质问吃瓜群众们的话早就犹如星火燎原般传了开来,男人们把那当作闲谈笑料,最多聚在一起或是玩笑、或是泄愤似的痛骂几句,女人们却总在干活看娃的时候走神,若有所思。
    一些女人甚至私下会探讨他们的对话……
    不过眼下官匪正你追我逃个没完没了,男人们的心思全在这上面了,一有空就聚在一起争吵个脸红耳赤、没完没了的,哪儿有心思去注意女人们的异常呢?
    毕竟,他们平时不总轻蔑地说“嘁,她们懂什么?”呢吗。
    *
    除夕夜,两人一起去买了红纸剪窗花,凑在火炉前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快快乐乐的过了个春节。
    元宵节来临时,陈美兰去了打铁铺,去找老孙媳妇儿刘金花。
    说服她没用太长时间,因为刘金花本身就不是个传统贤淑女性的性子,暗地里也揍了不守男德的老孙多次。但她始终无法改变老孙,不久前还差点被老孙当众撒泼给气得差点吐血。
    不过那次姜铮在众人面前对她仗义执言,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而陈美兰也把握好了度,隐晦暗示了姜铮的真实性别,她立刻激动地一口应下:“算我一个!”
    从那天以后,刘金花平时依然在家中铺子里打铁,但没以前上心了。
    她招了新的活计,在老孙出去喝茶侃大山时,自己就悄悄去了那个根据地,跟陈美兰学习认字。
    等姜铮手工回去后,三人便会一起整理消息和所得钱财,进一步交流思想。
    像陈美兰和刘金花这样的女人,在城里并不少见。
    但有力、也有心反抗这种环境的,却是少数。
    甄别合适且可靠的人,无疑是件艰难且任重道远的事。
    秉着“少而优”的理念,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三人只招揽到了十来个女人。
    不过还好,她们都通过了苛刻的考验和考察。
    小小的院子越来越拥挤了,姜铮便和其中几个手头宽裕的女人一起出了钱,带着其他人迁居到了一个更大更合适的地方。
    女人们平时如饥似渴的疯狂学习、吸收各方面的知识,开辩论会、写文章、动手实操小发明;其他闲着的女人则在忙着做手工艺品、卖钱、算账……
    陈美兰站在榆钱树下,默默望着那些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女人们,把目光投向耐心为她们讲解的姜铮身上,在心里五味杂陈的想:“女子们也可以有别的活法”,姜先生诚不我欺啊!
    ……
    城内桃红柳绿,一派大好时光。
    但这日,女人们却神情郑重地围坐在一起。
    因为听说某户人家的妻子和野汉子苟合,被婆家和娘家所不齿,于是一致决定将她浸猪笼、沉河,以示惩戒和公允。
    【这就是不守女德、不做贤妻的下场!】
    第9章 贤妻
    姜铮眉头一皱,没理系统,而是插嘴问女人们:“时间?地点?”
    “据说是在今夜,城南郊的河边上。”
    “啊,动手这么快?”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
    无人注意到,姜铮麻溜的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裹,悄悄出门去了。
    *
    城南郊外。
    圆月高悬,阵阵夜风拂过,河面上不时地泛起粼粼银波。
    有个宗伯模样的人站出来,痛心疾首的指责罪魁祸首——罗桂花的不检点之举,顺便严词告诫族中女眷定要以儆效尤、莫要沦得这样的下场。
    族人们无论男女都纷纷应和着,然后轮流上前,朝笼子里的人猛吐口水、扔石头。
    被关在笼子里的,自然就是罗桂花了。
    她的手脚被绑得很结实,浑身赤.裸的蜷缩在里面,挣扎都挣扎不得。她的眼神惊惧又愤恨,似乎拼命在说什么,但奈何嘴里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些破碎的声音。
    不过,那些人也并不关心她想说什么。
    等最后一个族人吐完口水时,宗伯厉声喝道:“沉塘!”
    “吼!吼!吼!”
    几个壮汉扛起猪笼的四角,开始下水。
    他们沉默地往前走,等走到接近河中心的地方了,就把猪笼大力往水里一抛。
    “哗啦——”
    猪笼连同罗桂花的闷声挣扎,瞬间消失在一片水花里了。
    岸边早有老妇痛哭着跪倒在地,此刻更是浑身瘫软,应该是罗桂花的母亲。但宗伯和其他族人都鄙夷地看着她,她的妯娌们便赶忙把她架起来,强行把她带走了。
    其他人站在那里沉默地看了会,然后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姜铮已经成功救出被无情扔进河里的罗桂花,并带着她躲进一片高高的庄稼地里了。
    她早早地就来了,躲在对岸的高树上仔细观察了许久。
    要想成功营救罗桂花,必须考虑到这三点——夜黑风高、人多眼杂、水流湍急。
    于是,她往河的下游走了又走,最终停在上游看不到且河道稍窄的地点。
    水流湍急势必会加大营救难度,所以为以防万一,她将深色布条搓成两条结实的长绳。一条分别绑在树根上和自己腰上,另一条绑在腰上,然后静待时机。
    在罗桂花被扔进水中、水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她就毫不犹豫地摸进河里,成功在下游截住猪笼,然后快速把绳子绑在笼子上,再拖着笼子逆水而行、回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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