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外之音我自然是听懂了,而且还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二叔在示意我放心,昨晚的事,想必他已经了然,必有计较了。
接下来几天倒是相安无事,只是漫长的沙漠之旅,其中艰辛,已不需再细说,酷热高温,分分钟都像置身在大炼炉里,全靠信念在坚持,所幸我们饮水干粮倒还充足,没有后顾之忧。
在沙漠的第六天,大家都拖着疲惫的不能再疲惫的身躯行走在沙地上,热浪灼的我们像蒸笼里的包子似的,就算穿着厚厚的防护鞋踩在滚烫的沙子里还是烫的长满了燎泡。
正当我们埋头苦行时,不知道谁,突然兴奋起来,他指着天边大叫道:“我们到了,我们到了,你们看!”
“天啊!”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眼望去,那一望无际的沙海尽头,出现了一片无比翠绿的森林,郁郁葱葱的绿色和金黄色接壤的地方形成一条谓晋分明的线,显得非常突兀。
“塔木陀……塔木陀终于到了。”二叔也兴奋的掏出地图,比对了一番,终于确定那就是吴邪所说的神秘的沙洲腹地,西王母的国度。
随之大家都雀跃了起来,纷纷加快了脚步,望着天边那一抹绿色,现在它俨然已变成了希望,我仿佛已经看到闷油瓶那似笑非笑的脸了,还有吴邪和胖哥边调侃我边对我笑,那感觉好久违啊!他们看到我会气疯呢?还是会称赞呢?
见到面,不就懂了,我心里一乐,嘴角也跟着扬起来,无意间瞄了眼哑姐,她还是往常的神色,沉默不语,只是神里略有悲戚,难道找到吴邪,她心里不高兴?
说来也怪,自发现了那片森林起,我们又走了二个小时,可是感觉并没有靠近一些,目测还是跟刚才一样远,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个问题,其它几个伙计也纷纷讨论起来。
“他娘的,真是怪了,我们走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到啊,好像我们走近一点,它就飘远一些。”一个伙计埋怨道。
“是啊,该不会,那啥叫塔木陀的会飞吧!”
众人纷纷停了下来,黑老七脸一沉,呸了一句,骂道:“放屁,你他娘的给老子飞看看,那么大块的地方就是有龙卷风也飞不起来啊!而且你没看到那森林里腾起了烟吗?说明里面有人正在那里生火,错不了。”
“生火?听到这个词,我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随之揉了揉眼睛,仔细看那一片绿色之中,的确升起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清烟,是他们吗?估计胖哥又在煮什么黑暗料理,我几乎都闻到了他最爱的牛肉干的味道。”
这时哑姐走近了我,喃喃地说:“不觉得这烟有些不对劲吗?”
我被她一问,心里陡然一凉,再细看那条细长的烟,果然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有问题。
“烟的方向是相反的。”哑姐沉声说道,然后解开围在脸上的纱巾举过头顶,被风吹起的纱巾果然跟那炊烟正是相反的方向。
其它人也看出了异样,都凑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念叨说:“我的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叔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看来是大自然跟我们开了个玩笑,我们现在看到的景象并不是真实的,这个叫蜃景,又称为海市蜃楼,是空气折射形成的景象,也就是说我们就像看到镜子中的反射一样,所以烟才会跟真正的风象相反。”
“那我们的方向是不是走错了?离真正的塔木陀越来越远了?”我郁闷的问二叔。
他点了点头,笑容一敛,说:“看来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入歧途啊!”
第67章 沙石阵
众人听闻脸色大变,特别是搞地质的小赵,激动的瞬间变成结巴,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怎么……怎么……可能,导航仪全程都是我在看着的,没……没有人动……过。”
大家本来只是刚心生疑窦,正互相猜忌着,小赵这一说话无疑是把怀疑的眼光都招惹到自己身上,当大家统一把眼光都投在他身上时,他霎时脸一下变得更红了。
“哟,小赵,这导航仪从阿哲不在之后都是你负责保管的,而且从山谷出来,数据已经全部恢复正常了,这时候突然又出问题,想必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有数吧!”
说话这人是个脸生的伙计,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质疑这个小赵。
那小赵也实在无用,被一阵抢白下,更显得吞吞吐吐,让人不怀疑都难。
而我总觉得这事跟那晚发生的事情有脱不了的干系,而且一路以来都是传统术数跟科学技术在结合使用,如果说小赵有嫌疑,难道看风水罗盘的那个金算子的人就可以置身度外了吗?
我瞧了金算子一眼,突然一阵后背发凉,因为此刻他的眼光也正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里透露的高深莫测,是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莫非真的是他?
这时二叔打了个圆场说:“大家不要瞎猜测,伤了队伍里的和气,也有可能是队伍以外的人,趁大家不注意时在仪器上动的手脚,既然现在都发现了,更正还来的及。”说完招呼大家调头又往来时方向走去。
我读过吴邪的笔记,明白身处绝境时,稳住人心才是最首要的,而且现在大家都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再纠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小赵偷偷松了口气,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暗暗鄙视他够窝囊,但现在我竟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这种百口莫辩到底是不是伪装出来的,我父亲曾经告诉我,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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