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唤哑姐过来,她一细看,暗叫不好,说是中毒症状。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中毒了呢,我望着被打翻在地上的水壶,不由大惊失色。
哑姐撩开小赵的手臂,正准备打抗生素,突然又停了手,这时众人也围了上来,我凑过去一看,只见小赵白净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的乌紫色,图案错若有致,仿佛是文字模样,这些字都深深印在小赵的皮肉里,显的非常清晰。
“怎么会这样?”
金算子和二叔也凑近仔细一看,不由吓得连连后退,大家看他俩的神情,不由也跟着害怕起来。
金算子咽了口唾沫,颤抖的用手指指着小赵说:“那些是殄文啊!是写给死人看的。”
众人惊呼了一声,有几个胆小的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心想:“怎么会?殄文一般只刻在石头棺木上,怎么可能画在人身上呢,而且这人刚才还好好的呢?”
这时的小赵突然痛苦的抽搐起来,然后嘴里大口的吐着黑血,看样子已生命垂危,哑姐此时也顾不上害怕,强行按着他,在他手臂上打了支抗生素进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一个好端端的人,转眼只有呼出的气,不见呼进的气。
小赵又吐了一大口黑血后,终于断了气,我就停停贮立在他身旁,亲近目睹着一切的不可思议,看着它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小赵痛苦着扭曲的脸上,已经爬满了青紫的殄文,身上也密密麻麻的,这时我突然一股怒气从心底涌了上来。
我冷笑道:“金叔,人都死了,还怕什么,过来看看这些殄文都写些什么吧!”
金算子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顺从的走过来,小心的撩起小赵的衣服,一边啧啧的惊叹,一边开始翻译:
“大概意思是,已进入西王母的地盘,这是王母的警告,此人只当是献给王母的祭品,擅闯之罪将不已追究,如再往前走,只怕众人都将有去无回………”
译文颇有威胁恐吓之意,给我们这群人,起了不小的震摄力,众人听完开始各自窃窃私语起来,看来其中已经不乏有打退堂鼓的人。
二叔沉吟了一阵,最后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做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非生即死的行当,如果这就被吓退了,回去也可以改行了,越是凶恶的主,回报就越丰厚,这道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明白。而且现在就算回头也难了,我们已经被困在这沙石阵中,回头也不一定有出路,倒不回大家一起努力先走出去再作打算。”
二叔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果然起了不小的作用,众人平静了下来,一个伙计问:“二爷,不是我们怕死,实在这个西王母太过恶毒,兄弟们才一时乱了方寸,我们都听你的。”
二叔接着说:“既然听我的,那我们就把小赵先处理好,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出去。”
大家只能点头称是,那小赵尸体已是面目可憎,十分疹人,只能拿着他自己的睡袋把他草草装入,隔着人群拉远了些,再在上面盖了些石头,夜黑风高的,怕被动物给叼走了,虽然不体面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我心里十分难过,明白他的死必有蹊跷,虽然之前吴邪他们有提到西王母的手段怪异,狠辣异常,但是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这样,还是太多匪夷所思,我盯着地上的水壶,突然想起哑姐说过,他有中毒症状,如果是中毒,那他碰过我的水壶,可能和这个大有干系,趁着众人不注意,拿着手帕偷偷把水壶藏了起来。
等晚上跟哑姐独处时,才把水壶拿出来,叫她给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
哑姐小心的隔着手帕,捏起来,刚闻瓶口就皱起了眉头,她轻声说:“瓶口里还有少许粉色物质,有杏仁味,应该是氢化钾。”
我心口不由一凉,这毒不知道何时被投放的,水壶一直都贴身带着,竟毫不察觉,究竟是谁想害我?
“那小赵就算是碰了我的瓶口,没喝里面的水,不至于立即就毒发了呀?而且他身上的殄文又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
哑姐紧盯着那个瓶盖,冷冷地说:“你以为毒就只有一种么?”
我看着她那极为复杂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不由的十分后怕,如果先碰瓶盖的是我,那现在躺在那里的尸体就变成是我了。
下毒的时间很好推测,无非是我最后一次喝水后,至于是谁,那恐怕是个无解的答案,因为我根本不清楚谁能碰我的东西,论最有机会的应该是哑姐,她完全可以夜里趁我睡熟了下手,但也不可能,因为距昨晚之后,我不可能一天不喝一滴水,而且之前在沙漠上,她救过我,虽然她外表冷漠,明里暗里的没少帮助我,这份关心我还是能察觉的出来。
哑姐看我不言不语,也不便再多说,只是提醒了一句:“既然有人要你的命,以后你便要加倍小心了,不要还没找到要找的人,自己的小命都丢了,那样太不值得。”
我望着她俊俏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心想:“是啊,没找到那三个臭男人之前,我才不能死呢!”
接下来我们各怀心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只听一个伙计惊恐地大叫道:“我一早起来放水,看着这睡袋突然冒了烟,根本没人碰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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