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保持冷静,学着像个正常护士一般,在夜晚巡房。但我对这层真正的病房并没有兴趣,而是直接下了楼梯,跑到对面那幢楼,想去查看上次看见猴脸的房间一探究竟。
待我上了那层楼时,才发现一切设想都未必太过于乐观。因为出了楼梯,才发现整层楼都被隔离门锁得严严实实,上面还写着大大的实验室几个字。
我虽不甘心,在监控器下,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当场撬锁吧?想着不由有些灰心,将手插进口袋里,却无意间摸到一块门禁卡,心里又重新燃起一股希望。
这衣服是那护士的,护士巡夜当然需要门禁卡,但我不清楚实验室里的门禁卡是否与病房那边能通用?当下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将卡刷在感应器上面。没想到真的滴了一声,门竟然“咔嚓”一声,自己弹开了。
进去后,里面一股极冷的气体扑了过来,即使是大夏天,也让我鸡皮疙瘩马上就布满了皮肤表层。我寻思着这里难道有冻库之类的地方,冷气才会如何之重么?
我心里大约测算了距离,找到那间房间,望着门上的门把,深吸了口气,准备推门时,这时门把一松,门竟从里面开了。
有两个全身包裹严实,如研究人员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堆放了几叠黑色的塑料袋,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近些就可以闻到极重的腥臭味。
他俩看见我,俨然吓了一跳,我也很惊讶,没想到这么晚了,里面还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彼此都戴着口罩,他们也只能望着衣服上的工牌来辨认我的身份。
“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一个人质问我道。
“。。。。。。”我正思付该怎么回答时,只见车子上最上面的一袋东西由于没有堆稳,滑落了下来,只听“噗”的一声闷响。
那一瞬间,我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跌落出来,以此同时,还有一股血水也流了出来。那俩人见此眼色一变,慌忙从车上扔给我一张帕子让我擦拭干净。然后也顾不上我的回答,将东西重新捡起堆好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我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血液,还是温热的,那动物应该刚刚死去不久。他们难道在搞活体实验?这可以违法的。我带着满腹疑问,将那滩血胡乱擦拭了一番后,就重新贴在门上,但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动静,于是想进去探个究竟。
我先试着推门,可是门从里面反锁着,见硬闯不得,在这里徘徊过久又怕引人怀疑,只得先退出了实验室,想寻机再重新进去。
这一路下去,又怕再遇见人,遭到盘问,只得坐了铁梯,按了一楼。谁知“当啷”一声,不知道是发生故障还是什么原因?竟然降到了负二楼,我再按了按一楼的按键,竟连灯都不亮了,没有办法,只得从负二楼出去准备走应急通道。外面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见着,所幸的是走廊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心想总比黑漆漆的车库好吧!
我因为手里还拿着擦地的帕子,而且刚才还用手摸了血迹,感觉有些膈应。于是先寻了个洗手间,把帕子扔进垃圾篓中,再将手里里外外仔细洗了一遍,毕竟是实验室里的东西,若染上个不知名的病毒,那真是有冤也无处诉了。
待洗完手后,正准备离开时,里面最角落的格间里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咽呜啼哭声。因为声音很小声,极其容易被流水所掩盖着,刚进来时我也没有留意到。
“谁。。。谁在哪儿?”我高声询问。心想这大半夜的,谁躲在这里装神弄鬼的?顺手从门后抄了把拖把,就走到那间厕所门口。
我见里面没有回应,又提高音调问了一句:“谁在里面?再不出来,我就踢门了?”随后我就摆开架势,准备下脚。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露出一张极其苍白的脸。是位年轻女子,约三十来岁,五官清秀,不施粉黛。两颗乌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的盯着我,嚅嚅地说:“别踢,是我在里面。”
我见她极厚的外套里面也是套着病号服,心想,应该是半夜上厕所的病人,这才松了口气。我望着她满脸的泪痕,问她:“你在这儿哭什么呀?”
她被我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说:“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东西的,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所以一时情不自禁没忍住。”
这女人说话声音柔弱无力,而且大夏天的还要穿的如此厚实,看着倒真像病入膏肓了一般。听她说丢了东西,我有些同情她,忍不住问:“究竟丢了什么?那么重要,非要半夜还起来找?”
她看了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个仔细,只说:“这儿住院的很多人都会丢东西,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我听她这样说,不由火冒三丈起来,这医院不仅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竟连病人的东西也敢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本来我就是出来寻找它的罪证的,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么?于是满口答应下来,接着那位女子,带着我七拐八弯的绕到一间巨大的房间门口,举手反复敲了三下门。
像约定的暗号似的,然后才推门进去。这里应该是堆放东西的杂货间,一排排货架上面放满了医疗物资,平时应该极少有人前来,遍地尘埃。一进门就是一股怪味扑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