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闪过了几个需要诀别的面容,最后都定格在起灵哥面无表情脸上。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护士小姐,你既能看到我们,又明白了我们的冤情,希望可以想办法帮我们报仇,好让我们安心轮回啊!”带我进来的女鬼恳求道,打断我的思绪。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算盘。难怪对我不仅没有恶意,还挺恭敬的。”我心想。于是正色的说:“放心,我会想办法的,现在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的肉身究竟在什么地方?”
“就在一。。。”她手指往上指了指,话还没说完。忽然天花板的夹层“轰隆”一声裂开,从里面掉下无数张黄色的符纸,如雪花一般飞了下来。
场面顿时大乱,这些符纸掉落后纷纷粘在鬼的身上,而且一经粘上,便如胶水一般,揭也揭不下来。它们更不敢用手去触摸,这东西想必是高人专门为他们所作,威力巨大。
才一会儿,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只要有摸到的地方,就会消解成一股白烟,最后烧了起来,将这些鬼烧成灰烬。当然这并不是明火,具体什么原理我也说不清,总之这些鬼就像再死了一次似的,受尽了折磨,最后才烟消云散。
这些鬼不仅生前受尽劫难,死后还被人摆了一道。这时我已经明白。今晚,明摆着就是有人故意做的一个局,想将这些魂魄一网打尽。而我只是一个意外的变数。
想到这儿,我便十分气愤。因为我是正常人类,自然不惧这些符纸,只得一边帮着身边的鬼把落在他们身上的符纸扯开,以此来减轻他们的痛苦,一边四周寻找罪魁祸首。
“护士小姐,求你一定要帮我报仇。”领我进来的那个女鬼,扯着我的衣服,跪在我面前,神情十分痛苦地哀求我。
我这才发现,她的背上也粘了不少符纸,心一软便弯腰护着她,同时帮她背上的符纸一一揭下。但似乎一切都太晚了,她的灵体已经开始冒烟,加上漫天的符纸,掸也掸不尽。我将她一把扶起,让她倚靠着我的肩膀试图冲出去,并说:“快走吧!你们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她听了我的话,不由止了脚步,然后将头转了90度,朝后望去。后方混乱的场景中,只有那个方才那个貌似领队模样的男人,正淡然的站在那儿,黄符纸经他身上飘下又落在地上,竟是一张也不曾粘上。
“难道他和我一样,是个人?”我疑惑不解。
这时我身旁的女鬼,突然歇斯底里的指着他大吼道:“是你,是你把我们统一纠集在这里,是你。。。。。。”
她猛地推开我,奋力朝他扑去,想跟他拼命。谁知他一点也不怵,摊开手掌,让符纸落了几张在手上,随后迎面就往那女鬼面门拍去。
“不要啊!”我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一般阴物的面门也就是命门,所以才会有僵尸片里,动不动就把符纸贴在额头上的画面。
“啊。。。”女鬼一声惨叫,随后瘫倒在地上直打滚。我原想去把她的符纸揭下来,手却被那男人一把拦住,不由急火攻心,一个飞踢过去,跟他打了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一时半会我也讨不到便宜,待过了十几招之后,周围那些鬼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少,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全部化作轻烟,都消失不见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做出此等阴毒之事?”趁着交手的功夫,我气愤的质问他。
“哼,这些孽障原本就不该留恋在阳间,我这是替天行道。”他大义凛然的说。
“我呸,他们本来就是受害者,若不是有冤屈,怎么会不愿意去投胎转世?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孽障,分明就是这所黑心医院的走狗。”我不屑的说。
“哈哈哈。。。”他听了我骂他的话,冷笑了起来,随后脸色更添阴森感叹道:“院长啊,你本允诺我事成之后,将有厚赐,现在看来,你果然没有食言,像这种世间至宝也给我寻来了。”
“哈哈哈。。。”随着又是一连串凄厉的笑声。
这时我看到他眼神,恢复到刚才初见我时。才终于想起来,这是贪婪的光,犹如面对一顿丰腴美餐的渴望。我之所以感到熟悉,因为在楚墓中,当初芈歆想取我地母珠时目光也是一样的。
“怪不得他刚走近我闻了闻,还说我不一样,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发现我身上有奇珍地母珠?芈歆说过,寻常小鬼,若是得到它,将会功力大增,少修炼个几十上百年,也能成精怪了。”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我又问了他一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对一个将死之人,说的再多也是废话。”他轻蔑盯着我说。
我悄悄松了手上伤口上的绷带,嘴上亦不甘示弱的说:“多说无益,不如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能耐取我的命?”
话一说完,我就朝他冲了过去,一拳挥向他的头部。他轻松躲开,随便也朝我胸口飞来一拳,我知道他的力道,不敢正面迎敌,便退了两步,以退为进。又一腿踢在他左臂上。
他中了我一脚,只略微一晃,我则跟踢在石板上一般,震的脚有些发麻。刚才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人,现在却可以肯定他并非人类,只看他对地母珠如果渴望,便可以判断,地母珠只对阴物有用,对人类我倒不知道能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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