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灵哥那一边,那男的本已被他制服,但他为了救我,不得不腾出手来,接了我一把。另一边的女子便顺势将男子拖走了。我们交过手后更加确定,这两人的确都有些功夫在身上,但是究竟是谁派来的,还是没搞明白?
我咳得很厉害,起灵哥便顾不得旁的,先将我拖离了浓烟处。借着他点着的光源,我才看清,那女子朝我扔过来的东西竟是防毒面罩。
“他们好像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刚那女子的头发被我拽住时,她宁愿将自己的头发砍了,也不剁我的手?”我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起灵哥没有说话,只将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受伤才放心。然后扫了一眼两人逃走的方面,不置可否。
“不追吗?”我又问。
“不用了,我们要的东西,他们已经给了。”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防毒面罩。
这下我就更加纳闷了,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却瞒着我,而且他对这两人的来历似乎并不感兴趣,或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的样子。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我拉着他,认真问道。
“。。。。。。”他低头看着我,随手将我打斗中被弄散乱的鬓发拨到耳后,然后才回说:“现在还不好说,没有证据。”
“那他们还会跟着我们吗?”
“应该不会了,我想他们的目地已经达到,而且行踪暴露,知道我们肯定会有所防范,再跟着也没什么意思。”起灵哥将那面罩严严实实的套在我的头上。又说:“今晚我们赶一下夜路吧?只有出了林子,才会安全一些。”
我点了点头。他的顾虑我明白,林子里的瘴气浓郁,就算我们现在暂时遏止住没有发作,可在这种环境下久呆,终究也不是明智之举。
正待我们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时,远处却传来一阵轰鸣声,声音闷闷的,像是打雷又像地震时的崩塌声。
起灵哥踱了两步,望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有些凝重。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忙问说:“是什么声音?”
他沉吟了一会才说:“是爆破引起的山崩。”
“山崩?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就是胖哥一贯的风格?”
“嗯,胖子虽能精准定点爆破,不过若真让他找到墓的话,一般在里面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这么多的炸药。他应该遇到了什么麻烦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不免紧张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俩连忙带上东西,连夜往声音方向处赶去。暗夜行路难,况且还是行走在茂密的丛林里,这一夜艰辛自不必说,不过终究还算顺利,待到天明时分,我们钻出了林子,来到一片宽阔的湖前。而对岸那座青山的山梁上面,已经崩陷了一大片地方。
“ 这难不成就是昨晚那声音的源头?”我问起灵哥。
他点了点头,后又说:“这里就是月牙状的中间点,左右环抱,前有明堂开阔,来水停经此处,聚风纳水。。。。。。”
我听他说了一堆风水术语,也不太能听懂,猜测言下之意,多半是说,这里风水挺好的意思。说完他帮我将面罩脱下,看我满脸倦容,知道昨晚太过劳累,便提议就地休整,先煮点吃的再说。
我很担心胖哥的处境,有些不愿意再耽搁时间。起灵哥自然能明白我的心思,便说:“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要先去做个筏子渡湖,你去做点吃的,吃完再好好休息一下。”说完拍拍我的头,就去忙活了。
看这里的地势,渡湖确实是最快的法子,不过若是没有渡湖工具,也的确是着急也没用。我乖乖地拿出炊具,煮了些野菌汤配着干粮吃起来。起灵哥则砍了很多半大的树杆用生藤捆绑在了一起,又削了块树皮,当船桨来使用。
吃饱后,我闲来无事,就摸出砍刀,砍了根树杆,削尖了一头,打算等会过湖时,看看能不能叉条鱼来改善一下伙食。这锅巴吃个两餐还行,但是连吃几天的话,也会变得腻得不得了。
起灵哥随意吃了点东西,见我毫无睡意,捧着鱼叉跃跃欲试样子,也只得将木筏推进水中。我俩拿上行李包后跳了上去,开始向对岸进发。
这湖是两条来水的交汇处,当然不排除还有地下水的来源。因为都是泉水,所以流水和缓,甚少波澜,湖面上很清澈,能隐约看见湖底墨绿的水草。起灵哥在前头划水,我则拿着做好的鱼叉紧盯着水里,看有没有经过的游鱼。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此话也不尽然,因为偶尔还是能看见几条湖鱼游过的身影。只是叉鱼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要么就是没对准,要么就是下杆不够深,鱼一受惊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折腾了半天仍无收获,起灵哥见我有些沮丧,便告诉我:“由于光的折射,水面上看到的鱼是虚像,比鱼的实际位置要高。离鱼越远,下叉的角度就要越靠近自己,鱼近时,下叉的角度就要靠近鱼的虚像。”
分析清楚原理后,我的信心又回来了一些,于是索性站起身,这次势必要叉到鱼才肯罢休。这时我们已经划行至湖中心的位置,这里的水域比较混浊,因为距离山体崩塌下来的地方越来越近,有不少泥石塌下来填进了湖底。
起灵哥停下手中的划桨动作,也站起来,望着眼前这座大山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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