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话怎么说?”我忍不住扶着额头,本想按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谁知手被纱布裹的严严实实。听着吴邪的话更是如临迷雾之中,越是想探清楚出口,却越深陷其中。
大闷见我不适,忙止了话头,这时刚好大叔大婶端着食物进来,关于长生一事的探究暂时到此打住。
我看着满满一盘的食物,顿时仿佛眼里有了些光,这才反应过来,因为昏睡这几天的拒餐,我是的的确确的粒米未尽。
“让一让”我殷勤地让吴邪挪地,自己则往后坐了坐,给餐盘腾了些空间。
短短时间,他们就为我准备手抓饭,烤肉,奶茶,还有果盘点心。看上去颜色丰富食欲十足。我也顾不上客气,刚伸手出去,就被劝退了回来,纱布包着也不方便拿餐具,只得求救似得大闷。
大闷轻抿着唇角,会意地舀了一勺手抓饭,送进我嘴里。虽然味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因为羊肉软烂入味,胡萝卜和葡萄干软中带甜,米饭浸透了各种香味,还软糯有嚼劲。
“这……也太好吃了吧!”或许是实在太饿了,竟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胖哥马上吧唧着嘴,凑上前来,问道:“真有那么好吃吗?呃……别吃光啊!给我留几口。”
我瞪了他一眼,张开包扎的胖呼呼的双手立马护住,然后示意大闷加快打饭速度。
大闷睨了我一眼,没有理会,而是端起奶茶送到我嘴边。
“嗯,光吃饭是有点干,喝口润润也好。”我向胖哥露了个警告的表情,然后快速地喝了一大口奶茶。
“咳……”大概是没喝习惯咸的奶茶,口感实在有些意料之外。
“慢一些。”大闷眉头微蹙,放下碗拍了拍我的背。
胖哥瞧着我这狼狈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一味地说风凉话:“妹儿,你这才刚醒,等会好不容易救回的命又给噎死了。得,不逗你了,你自己吃吧!你胖哥明天回北京整烤鸭去。”
“什么?我才刚醒你就要走?”我的语气有点不善。
“子琳,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收到小哥的信息,走得很匆忙,手头上的事也没有时间安排,现在你已经没有大碍了,我想明天和胖子先回去料理一些事情。加上潘教授来信息说有新的发现,我们先回去看看。总之我们先走,你留在这里慢慢养伤,小哥会照顾好你的,你们分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重聚,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对不对?”吴邪一顿解释倒是说的入情入理,搞得我都无法反驳,想想有大闷陪着,倒也能落个耳根清净,何乐不为?于是就顺势点点头,继续吃我的手抓饭了。
晚上好客的大叔大婶又准备了丰盛的烤全羊大餐,可惜我才刚刚苏醒,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看着烤得香喷喷,油滋滋的大肥羊不能吃,把我郁闷得只能缩在一边看热闹。
新疆人热情开朗,吃完还拉着胖哥吴邪围着火炉跳起了舞,大叔手里拿出精美华丽的乐器。所弹奏出来的琴声浓厚、悠扬,十分的悦耳。这是疆地维吾尔族钟情的传统弹弦乐器,名叫都塔尔。
幸福的笑容洋溢在大家的脸上,确实,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本想拍手随乐附合,苦于手伤。大闷这人平时面无表情,这次醒来后,倒是有了明显的变化。怎么说,就是更柔和有烟火气息的感觉。他的手掌也有伤,不过只是简单地缠了几圈纱布,这会随着节拍轻轻地将双手的指腹对击,画面非常有喜感,望着他也努力融入其中。
我忍不住笑了笑,凑到他耳边问:“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跳呢?”
大闷回过头来,冲我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随即说了句:“陪你啊!”
听完他的话,我像吃了蜜似得甜,挽着他的手肘,靠在他手臂上,一味只知道傻笑。嘟哝着说:“少来,我看八成是不会跳。”真希望就这样一直幸福,希望命运之手,能够少折腾我们一些,就这样安稳无恙地走下去。
歌舞声直到深夜才散,我已经困到不行,上下眼皮打架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撑到曲终人散场。我已经记不得是怎么摸回床上了。此后两天又陷入了昏醒状态,连他们是几时走的都不太清楚。
睡眠让我察觉出身体的气力正在迅速的恢复,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只可惜吴邪和胖哥一走了之,之前关于我能醒过来的原因只说了一半,问大闷,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估计是不想让我分心多想其他的事,日子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又过了几天。
这段时间,我发现这里是一个美丽幽静的小山村,远离凡尘喧嚣。古朴醇厚的民风,使得村子里的居民恪守着千百年的风貌。我们几位不速之客也没有引起什么关注的原因,得益于大叔的特殊工作,他这人脑子比较活络,平日里除了放牧狩猎之外,有空也去镇上招揽一些游客,当向导安排短途游。
吴邪应该是通过细致的观察,觉得他人品可靠,才放心与他合作。但我们从湖底出来,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些不知大叔是如何帮我们遮掩过去的。
这天,大闷拿着一台不知是谁的手机,沉默地翻阅个不停。我则倚靠在床上,望着窗外柔和的日光和黄澄澄的桦树叶发呆。天天关在屋子里可真无趣啊!
突然,我跳下床,胡乱地套上地上大婶为我做的细软小花棉鞋,连鞋跟都来不及提,拔腿就跑。但还没推开房门,已经让大闷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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