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德维希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夏洛克瞥了眼巴巴的路德维希一眼,把几乎脱口而出的“no”,咽了回去。
他淡淡地开口,给了一个提示词:
“雨女。”
……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
路德维希醍醐灌顶。
雷斯垂德顺着夏洛克的目光看向路德维希:“维希,怎么回事?”
路德维希咽了一口口水:“还记得渡边椿三说的,关于雨女的传说吗?”
雷斯垂德点点头:“记得,请继续。”
路德维希组织了一下语言,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开口道:
“据渡边椿三的叙述,佐久间相子是因为十五年前一个下雨的夜晚,在车站遇见雨女对她微笑,才不敢在雨天乘车。”
她看着竹村安娜,有些不自在地说:
“在日本的传说中,雨女在雨天出现,对路过的男人微笑,如果两人共伞,那么男人从此就会一直生活在潮湿中……”
她叹了一口气:
“注意到重点了吗?……雨女微笑的对象,仅限于——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关于松尾芭蕉,其实春韭是很喜欢他的,那两句诗是恶搞,松尾芭蕉用的是汉语,但网上曾有人翻来翻去,就翻乱了。
☆、第57章 福尔摩斯先生心不在焉
听到雨女的事后,出乎路德维希的意料,竹村安娜没有激烈地反驳,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脸上惊慌的表情消失了。
她朝后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透出几分,慵懒的姿态。
她看着路德维希,嘴角牵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过了好一会儿,雷斯垂德才在震惊中找到了声音:
“你是说……佐久间相子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男人?”
不能接受,难以置信——佐久间相子,那么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眼眸如白银盘里养着的两丸黑珍珠,发丝如海藻。
如果能获得她的吻,铁塔也要倾倒。
拜倒在她歌喉下的人不计其数,从来绯闻不断。
热情的卡门,高贵的安娜-卡列宁娜,天真善良的伊豆舞女——谁能料到,她内里的模样,会如此狼狈?
夏洛克不耐烦地打破了审讯室里冷凝的气氛:
“哦,雷斯垂德,别表现得和你没上过心理学专业课一样——Gender Identity Disorder,性别认同障碍,比例高达千分之二,一条街上都能碰见好几个。”
雷斯垂德:……可他们都不是美人,视觉冲击不一样。
夏洛克转向竹村安娜:
“如果我猜的不错,她正真确认自己性别障碍的契机,是在五年前,你们在泰国反串表演《卡门》的时候。”
竹村安娜微微一笑,脸上没有半点惊慌: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目光冷静,气质从容。
和之前动不动就泪流满面的态度,判若两人。
夏洛克眯起了眼睛:
“不,你听的懂——在你上一次审讯里,你告诉我佐久间相子要求你不能摘下手链时,表情挣扎——这是潜意识心理暗示,你下意识排斥这个事实。”
路德维希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当时竹村安娜在说出这一点时,表情先是挣扎,后是嘲讽,再接着,是冷漠。
原先她以为这些表情变化,是因为夏洛克,现在想来……这些都是她对佐久间相子的情绪。
夏洛克大步转身,风衣哗啦啦地拂过路德维希的手。
“你是一个演戏的好手,但你不是一个好的罪犯,因为你不够缜密,说漏了两点,就是这两点,给我发现真相的契机。”
他一步步逼近竹村安娜,薄薄的嘴唇像刀锋一样,一点点切割出真相:
“第一点,你手上的手链,是佐久间相子五年前送给你的。第二点,你所谓的未婚夫,是五年前开始交往的——你并不爱他,却始终和他在一起——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幌子,针对的人,就是死者。”
“就凭这一点?你就判定这两者之间有关系?”
竹村安娜轻蔑地笑了。
她目光盯着夏洛克,笑不可抑,一只手却掀开裙子。
她用两根手指,慵懒而妖娆地,从大腿丝袜的边缘,夹出一个细长的缠枝烟盒来。
女士的万宝路长烟,只比烟盒短了几毫米。
盒里烟只有两根,看来烟瘾不大。细长的白烟称着黑色的烟盒,有一种别样的雅致。
路德维希盯着那个烟盒,皱起眉头。
她想起来了。
——这个,不是与上原二郎上次用的,同款式的烟盒么?
竹村安娜都愿意为上原二郎掩盖杀人罪行了,以他们的关系,用同款的烟盒,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为什么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漏了?
雷斯垂德咳了一声:“小姐,审讯室里是不能抽烟的。”
竹村安娜把女烟点燃,夹在指尖,背靠着冰冷的木头椅子,就像坐在皇宫的沙发上。
她仰起脸,朝夏洛克暧昧地吐了一个烟圈。
对雷斯垂德说话,看的却是夏洛克。
“您没资格和我说规矩,警官……因为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有遵守过规矩。”
夏洛克的脸隐在淡蓝色的烟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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