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治好他!
宋太后脸上划过坚决,她忽然平静了下来,挥了挥手,道:“除了宋太医,你们都退下吧。”
一旁的侍从如蒙大赦,抖着腿离开了帐内。
宋太医咽了下口水,不知道宋太后留下他有什么吩咐,他心下惴惴不安,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宋太后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这才慢悠悠地端起一旁的茶,浅浅啜饮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宋太医,你这里可有催/情药?”
宋太医心头发毛,刚刚还怒不可遏的人,一下子又变得温端威仪,着实有些瘆人。
他忍着惊惧,点了点头,道:“有。”
宋太后满意的笑了下,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声音。
宋太医被吓得抖了一下。
“那就给哀家备一份吧。”宋太后如此说道。
宋太医身体僵硬,刚想问宋太后要这种闺中秘药做什么用,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跌坐在地。
“娘娘,三思啊!若是事情败露,这可是抄家灭族的事情,臣……万万不敢这样做……”
宋太后优雅地笑了笑,风韵犹存的脸上有了几分当年专房之宠的绝丽温娴,话语却很是阴毒:“你不帮哀家,哀家即刻便能让你一家上下死无葬身之地。若你帮了哀家,荣华富贵,你,以及你的子子孙孙,皆无穷尽。”
她颇为自信地笑了笑,道:“只要你我谨慎行事,陛下不会发觉。即便发觉了,哀家是他的生母,且当年一手将他扶上了帝位,这份恩情,他便是生生世世都还不完。念及此他也不会如何,哀家自会一力保你性命。”
宋太医脑海中浮现程景颐那双带着淡漠的眼眸,心下忐忑,当真被发觉了他还有命吗?
宋太后笃定血脉的重要,能够让程景颐下不去手,可……宋太后要对付的,不也是与程景颐血脉相连的皇嗣吗?
即便如此,程景颐还会心慈手软吗?
宋太医身体僵冷,面如死灰,跟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十天半个月的模样,整张脸上毫无血色。
当初,当初他就不该告诉宋太后那种丧尽天良的秘法。
实在是他根本没料到,宋太后与宋明翰竟是母子关系。
这个秘辛,是宋太后亲口告知他的,目的是将他绑上她的贼船,再也下不得。
可他更不能料到,宋太后为了弥补宋明翰,能做出这般不理智的事情。
毕竟,陛下也是她的亲生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有哪个母亲,会偏心至此呢?
可如今……陛下不近女色多年,后宫没有任何皇嗣的消息,偏偏宋明翰再没有彻底治好他的秘药……便撑不下去了。
宋太后最后终于忍不住要对程景颐下手了。
但愿,但愿陛下不会发觉,但愿,真如宋太后所言,程景颐到底顾念生养之恩……
可即便他再不愿意,也不能忤逆太后,宋太后为了宋明翰,能够付出任何代价,诚如她所言,不帮她,立刻死,帮,还有一线生机和荣华富贵。
宋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宋太后。
“这是夜合欢,药性极烈,若不是意志坚定者,定然忍不住,若是真有意志坚定者,忍下了蚀骨之痒,可不交合,事后仍会对身体伤害极大。”
宋太后接过,满意一笑:“正合心意。”
药烈才好呢。
伤害大才好呢。
程景颐意志坚定,能忍住,赵归雁呢?她忍得住吗?程景颐舍得让她吃苦?
第49章 中药
日落西山,大片大片的红霞染红了天际,如同热烈的火焰,似要将这天都映红。
程景颐与赵归雁相携回了营帐,因着白日里景和帝与宋太后闹得有些僵,本该举行的篝火晚宴也无人敢举行,漆黑的夜空下,只有一幢幢白色帐篷里散发出微弱的光。
赵归雁第一次参加冬猎,不知道还有篝火晚会,看着这稍显寂寥的营帐,只觉冷清。
她下意识放轻脚步,跟在程景颐身后。
采月和曹善来两人远远地看见黑暗中慢慢浮现两道身形不一的身影,忙提起精神,紧紧盯着那头。
见果然是程景颐和赵归雁时,两人连忙上前,一通嘘寒问暖:“陛下,皇后娘娘,您可算回来了,这夜里凉,又是山林,奴才就怕有个好歹。”
曹善来真的担心受怕了一下午,就怕帝后出点什么事。毕竟这又偏又冷,虽说冬猎之前,为了安全将许多猛兽驱赶走了,可难免没有漏网之鱼,如果帝后途中遭遇不测,那大魏可要变天了。
程景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大惊小怪做什么。”
曹善来将两人迎入帐内,帐内烧了炭盆,一入内,赵归雁就感觉到了,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暖。
不过,外面再冷,她其实也感受不深。因为程景颐用大麾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没受。
一入内,她就觉得有些热,低着头,试图将大麾解下来。
可也不知道程景颐是如何系的,她解了几下,都不见解开。
她急得满脸通红,嘟着红唇,眉眼间浮现几分委屈。
程景颐笑了一下,扯着大麾的后领,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整个人环抱着她,骨节分明的手轻巧地一扯,就将方才还很是复杂难解的绳结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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