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战士在听到起床号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然后察觉周围环境不对,自己也浑身酸痛,下意识跳起来保持戒备状态,脑子没完全清醒的时候跳得太急,很容易就会和旁边的人撞上,顿时,礼堂里一片混乱,各种痛呼声,吵闹声,质疑声,直看得外勤部众人要很努力才能压下看热闹的上翘的嘴角。
礼堂里哄闹成一团,所有前一晚睡在礼堂的人全都醒了,刚醒来的战士一时间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等互相提醒着想起睡着前的情况后,礼堂里只剩下惊叹声:
“我去我去我去,真的假的?就算我睡得手都麻了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一下子完整的睡了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天呐天呐,听歌竟然真的有用,战区养着的那些弱鸡竟然不是干吃饭的?”
“十秒钟,我要知道昨天最后那个艺人的全部信息,X的,我当时只顾着急什么时候结束跑路,根本没注意听对方的名字,快快快!”
……
一群因为睡眠充足而格外活跃的战士们疯狂的互相捶打,互相探听消息,有人甚至忍不住跳起来踩着椅子扶手就要到处乱窜。
这下陆总指挥不能忍了,这群家伙是精力太充足急需发泄,大礼堂可是他们外勤部负责清理善后的,不能让他们这么放肆糟蹋,于是拿起话筒,先矜持的清了清嗓子,顿时吸引了所有战士的注意力。
“X的,是陆太软,他还能有挺胸抬头的一天呢?”
陆总指挥耳朵很尖的听到有人脱口叫出他的黑外号,立刻不高兴地板起脸,锐利的眼神扫过去,看到那个口无遮拦的小蠢货被周围的人按下去一顿拳,欣赏了一会儿,才满意地再次清清嗓子,笑着开口道:
“啊,这个,我说两句,哈哈,咱们外勤部,新添一员小将,想来一直对我们外勤部很支持的各位战友们是有兴趣的,我老陆也不和大家说虚的,最迟今天下午五点,我们会上线洛指挥的个人节目预约通道。
“大家放宽心,说起爱护战士,整个战区我老陆都能排得上号,我们设的是最低的门票价,感兴趣的愿意继续支持我们的战友们到时候可以积极预约,不轮值的,最快明晚就有机会再听到咱们洛指挥的专场哦。”
平时总是板着脸的陆总指挥突然笑得特别喜庆,难得的,底下的战士们竟然真觉得陆总指挥今日看上去格外慈眉善目,不仅没像往常一样对他的讲话表达不屑和厌烦,反倒兴奋期待地纷纷大声喊着到时候一定会报名,然后才在兴奋的交流中依依不舍的退场。
陆总指挥只觉得人逢喜事精神爽,挺胸抬头志气昂,他跨出豪迈的步伐,大步走在基地公共区域里,还主动向周围的战士不断点头致意。
大部分战士满脸莫名其妙,陆总指挥也完全不介意,他等着看这些家伙换张面孔的那一天。
偶尔遇到一个战士讨好的笑回来,陆总指挥别提多爽了,大夏天痛快的喝一杯冰饮都没有此时爽,因为这是从心底蔓延上来的被认同感,满足感。
被战士们私下起外号叫“陆太软”的陆总指挥的诡异行为很快在战区内网平台传开了,恰好此时一大早醒来冲回住处洗漱的战士们搞定卫生开始抱着营养膏往嘴里塞,也有空腾出手来在内网大肆宣传前一晚看到的晚会节目盛况。
参加欢庆会的战士大概有一千多人,连乾方基地的五十分之一都不到,更别说整个战区至少八个基地,相比起来,参加了欢庆会并激动分享的战士只在是少数中的少数。
虽然他们用惊叹到贫瘠的词语狠狠夸奖了歌曲和晚会的效果,但其他战友只看得满脸问号,不是很相信,并因感觉被愚弄而嘲了回去。
被嘲的战士很不乐意,他们都愿意放下身段夸陆太软了,亲身体验过的事实怎么能被贴上吹牛不打草稿的标签,于是奋起反抗,一时间,内网上一片嬉笑怒骂,吵得不可开交。
而在这座城市的内网外网都引起舆论风暴的洛年年本人,则刚被常指挥敲门声吵醒,表情都是呆的。在睡眠和程誉之间犹疑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她今天获得的是音乐专长属性点,也没能让她开心起来。
与两眼空洞发直的洛年年不同,常指挥精神振奋,红光满面,催促着洛年年收拾好,就开着小车,带着洛年年在基地各个部门之间来回跑,亲自办理入职入伍手续,两个小时跑下来,洛年年拥有了全套证件和新的制服,通过检测暂时成为前方军团乾方战区外勤部的一员。
之所以说暂时,是因为还有三个月的考察期,通过考察期才能正式成为前方军团的一员,这是特事特办也绕不开的规则。
洛年年不在乎暂时还是正式,她在乎的是一路上常指挥给她灌输的大量新信息,灌到她久违的觉得脑袋都木了。
首先,洛年年虽然是外勤部的人,但需要参加新兵的基础训练,并且上前线参加真正的战斗。
其次,她还不能落下外勤部的本职工作,部里会给她安排各种演出任务。
最后,部里会在今天加急上线她的个人节目报名通道,然后按照报名情况和她个人的意愿安排节目频次,少则一月四次,多则一周数次的个人节目是不能落下的,好处是她能获得额外的收益。
被常指挥催着换上新制服的时候,洛年年的手都在抖,她再呆也察觉到情况不对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正在朝门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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