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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嬷嬷看了看虞媗,又道,“您尚未成婚,主母不入府,您的妾室不宜有孕。”
    萧复没应声,等她往下说。
    许嬷嬷便邀功似的笑道,“媗夫人入府以来,奴特意让厨房在她常喝的八珍汤里下了少许红花,这才换的内宅安宁,以媗夫人的性情,主君还是早早将表姑娘娶进门,这才好让她安分。”
    萧复轻眯眼,“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你做主,没经过我的允许给她下红花,自己下去领罚。”
    许嬷嬷变了变脸,躬身退走。
    萧复转步到床边,注视着虞媗苍白的面孔,她没有偷吃红花,是许嬷嬷自作主张,他错怪了她,可这也比不过她要杀他的份量重,她这种女人,就得关起来。
    萧复倾身抱她起来,出了临渊居,走几步路上到一个楼阁,楼阁不大,但很高,四面环水,他一步步上到楼顶,门口有婆子看守,见他来赶忙开门。
    萧复便进门里,这间房很精致,屋内空间狭小,桌椅板凳都比寻常坐的精巧,屋子被一扇相思小屏风搁成里间和外间,萧复绕过屏风,放她躺进乌木雕花拔步床,这间房跟她很配,很适合关她这种娇气的女人。
    萧复转身出门,婆子立刻将门锁住。
    四下一静,那两婆子在外面嘻嘻哈哈,虞媗垂着眼听她们挖苦自己,须臾合住眼睡进梦里。
    第二日清晨,宋茗辉的头颅高高挂在幽州登月台上,满城哗然,幽州城门大开,数万将士齐聚登月台。
    萧复反了!
    第十五章 他说我逼迫你,是吗?
    虞媗趴在那扇小窗上,怔怔听着外面钟鼓声,那门外婆子也在叽叽喳喳。
    “谁能想到,主君当初只是一个庶子,夫人死后他被老爷赶出府,如今竟有这番作为,也算是全了夫人夙愿。”
    “咱们主君现在是皇帝了,以后都得喊陛下!”
    “对!陛下!镐京那边的皇帝迟早要退位,连公主都成了主君的妾,谁也挡不了他的路。”
    只能希望素瓷追上荀钊,至少让皇兄提早知道萧复谋反,早做防范。
    “你说,她为何不自戕啊?好歹是公主,主君跟她算得上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就是为了自己的名节也该去死,”门外婆子刻薄道。
    虞媗麻木的转过脑袋,隔着门缝看她们,她为什么要死?该死的是这些叛贼。
    那两个婆子又絮絮叨叨讥讽了几句,虞媗没再听,倒回软榻上小憩。
    日头上去,萧复过来了,两人忙打开门锁,光线照进来,虞媗本能眯着眼,手遮在额前。
    太过慵懒,好似一只温顺的猫。
    萧复立在门边看了她一会,咧嘴笑,“我还以为你有多蠢,没想到还知道让婢女去追荀钊。”
    虞媗登时支起身,“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她的衣物全在如意阁内,如今身上穿的是这楼阁里的衣服,这里大抵豢养过脔宠,衣服多是宽松袍衫,内里的诃子找不见,她起来就依稀能见身段。
    萧复兴味道,“拜你所赐,他们被薛丰年派人抓了回来,我本来是想放过荀钊的。”
    “你放掉他们,素瓷是本宫派去的,荀钊是忠臣之后,你就算起兵,也不敢杀他!”
    萧复冷呵一声,转步出去,“锁门。”
    虞媗慌忙跑过来,裙摆摇曳,她的小足若隐若现。
    “你别杀他!”
    萧复冷漠侧身,跟她勾半边嘴角,“凭什么?”
    屋门卡在一半,虞媗手撑住不让她们锁,忽然想不到她还有什么能耐可以保住他们,对面是萧复,他想杀谁不可以?
    萧复对那两婆子道,“给她打扮。”
    她们忙搀着虞媗回屋,虞媗像个木偶般任她们摆弄,等焕然一新,婆子将她重新搀出来,萧复打量着她的身子,“既然你想见荀钊,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见他一面。”
    他解了手腕上的红绸,让婆子遮住她眼睛。
    随即带人下楼。
    蒙着眼睛,虞媗根本辨不清方位,她被拽的踉踉跄跄,一路走的坎坷,直至走了半柱香,她明显感觉自己进了一间房,房中阴寒湿冷,刚进去,她就冻的哆嗦。
    眼睛上的布被拿下来,视线变得清晰,虞媗才发现这里是一处暗室,室内没有窗户,只在周围角落放着灯盏,往前看,就见荀钊被吊在木桩上,眼睛上缠了一圈黑布,杨连娇蹲在他身旁烤火,撇撇嘴道,“表哥,你带她来干嘛?回头吓哭了烦人。”
    荀钊看不见人,竭力抬头感知萧复的方位。
    虞媗颤着睫,急步要走过去。
    萧复扣住她的手腕推到一旁,凉声道,“他开口了吗?”
    杨连娇摇头,“他嘴可真严,我给他吃了蚀骨丹,他疼得半死不活,还是没说话,我都快以为他是哑巴了。”
    蚀骨丹是西域人用来驯服猛兽的毒药,不会致死,但吃了便犹如万蚁噬心。
    虞媗心慌的抓着萧复道,“你放开他!”
    那边荀钊听见她声音,也挣动着身体,咬牙道,“萧大人,殿下是无辜的,看在她跟你是夫妻的份上,放过她!”
    “夫妻?”萧复嘲讽道,斜眼看虞媗笑,“你们倒是郎有情妾有意。”
    “表哥可没跟晋城公主成夫妻,他们根本没成婚,”杨连娇道。
    荀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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