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去了趟政事堂, 政事堂里的大臣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结果萧复一露面, 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吱声,萧复开口问了句, “有事?”
大臣们都慌忙摇头, 赶紧跪拜逃出政事堂, 就怕触怒了他, 反被他砍了脑袋。
萧复等他们都走了,才急着赶回含凉殿,含凉殿的阁门还关着, 萧复搁门前站了片刻,里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也不知她有没有哭。
张怀瞅他快站成木棍子,便犹疑道,“陛下一宿没睡,要不先去歇息,奴才在这里守着,等娘娘开门了,奴才就去叫您。”
萧复道,“我没睡,她定也没睡,你们怎么照顾人的?”
张怀当即闭嘴,心想着好心当成驴肝肺,亏得他是心疼主子,敢情这主子还一门心思在太后娘娘身上,殊不知太后娘娘知道他死了时,愣是吐了一场,那嫌弃劲儿,张怀又瞅他一眼,当即恨铁不成钢,就算萧复知道虞媗嫌弃他,估计还能上赶着舔。
一个两个,没救了。
“奴才不是去找您了?小陛下病倒了,前朝的大人们还要闹事,娘娘一人总撑不住,奴才要不来寻您……哎!哎!陛下您这是……”
他就见萧复出了殿门,绕到左边开着的窗户,一越身跳进了阁房。
虞媗还坐在地上,乍听到窗户动静,急忙起身,转头就见萧复从窗户那儿跑进来,她背靠在门上,恶狠狠的盯着萧复。
萧复到底没近前,只侧头瞧龙床上,圆圆闭着眼,脸上胳膊上都是红疹,瞧着可怜。
萧复想凑近了去看。
“你别碰他!”虞媗一声叫道。
萧复顿住,只好杵窗边,很老实道,“我没想回宫,道观失火,我早已决定让世人都当我死了,这样你就不会再记恨我,往后没我这个人,或许你会活的轻松。”
只是没料到圆圆病了,这么多事压到她肩头,人铁定受不了,果然他回来就见她这副临近崩溃的样子。
虞媗呵一声笑,“萧复,你就是个懦夫!”
萧复唇绷成一条线。
虞媗睫毛在颤,眼底凝出泪,“你不如死了好。”
萧复心间微烫,不禁走到她面前,伸一臂将她揽住,她明显身体僵硬,随即拼了命挣扎,“你放开我!”
她不小心打到萧复烧伤的地方,萧复疼得皱眉,她也察觉那层皮肉烧的严重,瞬时侧过脸,推搡着他的脖子还是不愿被他抱。
萧复察觉到了她的软化,她还是冷着脸,细眉轻轻蹙着,脸别开,红唇倔强的抿紧,非要表现出一副恨他的神情,却不知是色厉内荏。
她心底还有他!
一有了这个想法,萧复就亢奋起来,用空着的手捏起她下腮,趁她没防备,猴急的凑上去吻住她。
虞媗眼睛顷刻睁大,待觉出他的贪婪,气疯了,手拍他头,被他握住推到门上,他就跟狗尝到肉般,缠着她亲,亲的她气不顺,她不得不侧脸,他就吻在腮边,只觉她整个人香的想吞吃入腹。
正是热火朝天,那头龙床有什么东西掉地上。
虞媗和萧复俱是愣住,旋即两人反应过来,虞媗推了把萧复,急忙扣好衣襟,萧复意犹未尽的看着她嘴唇,眼神如狼似虎。
虞媗面如白纸,只恨这混蛋不要脸,一脚踩他腿上,他才疼的避让到旁边,他一让开,果见龙床边掉了被子,圆圆从床上爬起来,迷糊着眼看他们俩,眼睛都不知道眨。
虞媗脸烫的都起红,狠狠剜了萧复一眼,但这会儿圆圆醒了,她的心踏实下来,顾不得找萧复算账,赶忙要过去。
萧复打开门,对傻在门边的张怀道,“去叫太医。”
张怀从他望过虞媗,连忙哎声,小跑出去叫太医。
萧复回头拉住虞媗把她推出门外,“你身子弱,还是别接触圆圆了,我来照顾他。”
他说完就关门,虞媗想踢门,两边宫女过来,殷勤道,“小陛下醒了,您都一宿没睡了,快去睡着吧。”
这会儿里面有萧复,虞媗的担忧消散,困倦也袭上头,便由她们搀着去偏殿暂歇。
门里萧复踱到床边,摸着圆圆脑门,烧退了,那就算挺过来了,萧复倒一点水喂他喝,奚落他道,“小不中用,几天没见,就病倒了。”
圆圆咕了一大口水,张着圆溜溜的大眼,问他,“你刚刚在欺负母亲吗?”
萧复把他放回床,很是一本正经,“我在疼她。”
“你骗人!你就是欺负母亲,母亲都差点哭了!”圆圆愤愤道,两只眼气的就差冒火,一个背身,拿屁股对着他,“早知道我就不帮你跟母亲求情了,你这个大坏蛋。”
萧复给他盖好被子,隔着被子拍了他一下,“臭德行。”
他说完就想着虞媗,不由伸着指头抚唇,还情不自禁咧嘴笑。
圆圆偷偷看他,发觉他笑,更气了,“你老欺负母亲,她前几日都说不想我见你了,你还这样,我爹怎么会是你?这么坏!”
恰好宫女端进来粥膳,萧复听着话,舀着粥自己先喝一口,看的圆圆直咽口水。
萧复道,“想不想吃?”
睡了这么长时间,圆圆当然想吃,“想。”
萧复笑,“说我是好人,我就喂你。”
圆圆闻着粥香,转着眼珠子,“你是好人。”
萧复翘唇,“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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