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知道那里香香的、软软的,说明他昨晚不仅摸过,还闻过味道。
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
“念念又开始发烫了,心跳也在加快了。念念哪里不舒服,九遗给念念贴贴。”
昨晚她是因为发烧了,本能的贴近冰凉的东西,恰巧大蛇的鳞片和皮肤又比人稍微低了一点温度,所以她才贴上去了。
现在她又不是发烧导致的发热,哪里用得上贴贴。
初念深吸了一口气,生硬的把他的手揪出去,把兽皮睡袋的口子捂得紧紧的,只留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脑袋,“我现在真的没事了,九遗,我饿了。”
这招可谓是百试不爽。大蛇只要知道她饿了,一定会出去寻找食物的。
这是她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生病,还是感冒发烧这种病。
若是在以前,她只用吃上几个小药片,在家休息两天就可以生龙活虎的。
但是现在这种地方根本没有药,只能靠自己硬抗。
如今她的烧是已经退了,但感冒还在。
她的鼻子堵着非常不舒服,出气吸气都不顺畅,只能微微张开嘴巴呼吸。
感冒可真难受。
初念把自己做的厚兽皮衣服拿出来穿在自己身上,虽然身上黏腻腻的,但是她也不敢冒险洗澡。如果再起烧可就麻烦了。
大蛇回来的很快,几乎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这让初念有些惊讶。
就在是出了门就运气好能够碰到猎物,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很快初念就发现了端倪,这只猎物的身上冒着寒气,看起来硬邦邦的,应该是被冻死的。
“这只鸟禽是从哪里来的?”初念问道。
九遗指了指头顶,“山上。”
鸟禽并不是指一种鸡,而是所有初念见过的却叫不出名字的鸟类鸡类的全称。要不然这里的物种太多,她对动物又不太了解,总不能每一种都起一个新的名字。
鸟禽便是一个方便称呼的总称。
这样的冻死的来历不明的动物,其实初念是不敢吃的。
她也不愿意让大蛇吃。
万一吃出了问题,怕是会病上加病,一命呜呼了。
大蛇肯定不懂食品安全,初念只能耐心的解释:“九遗,这猎物不是自己打来了,不干净,不能吃。吃了会生病的。”
大蛇点头,“是我自己狩猎的。”
初念疑惑:“不是山上的吗?”
“是九遗自己狩猎的,放在了山上。”
初念脑海中想起了山顶那一片白雪皑皑,即使是夏天,上面也是有积雪的。
“你将自己狩猎的猎物放在了山顶?”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猎物被拿下来的时候还冒着冷气了。这就相当于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一样。
她不由得赞叹大蛇的智商。即使没有高科技的制冷技术,但是他利用了最原始的天然条件,储存了自己的猎物。
“上面还有牛牛,羊羊,野山鸡,鱼肉……”大蛇一一跟她数着自己的猎物宝库,就像在盘点自己的家产一样,最后他补充道:“都是念念喜欢吃的。”
这最后一句话就像一根钟杵一样,又轻又细的,撞在她的心头却好像撞上了钟,嗡的一声,震颤着响了好久。
在她重新定义了山洞的那一刻开始,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种跨域了种族的,暂时无法定义的亲昵。
初念觉得这就是一种长久陪伴之下产生的可怕的习惯。
明明他们更应该定义为天敌。
他一口就可以把她吃掉。
但他没有,甚至让她产生了信任。
如同在山洞里的时候,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就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她的。
“九遗,你喜欢吃我做的食物吗?”她问。
大蛇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
初念笑了起来,她好像找到了自己存在于大蛇生命中的一个价值。
从前都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那她抓住了一只男蛇蛇的胃,是不是也算是抓住了他的心。
同样的道理,大概也是适用的。
而且这是一只富裕的,会贮藏食物的大蛇。
怎么也算是一根非常粗壮的金大腿了。
大蛇给她点火,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伙夫,看着锅炉下的火苗不让它熄灭。
初念做了一个清淡的鸡汤,只放了一点盐,出锅后撒了一层晒干的野葱提香。
她还在生病,食欲不太好,这样清香的鸡汤,她却整整喝了两大碗。
热汤进入肠胃,她发了一身的汗,觉得身子更加的暖和了。
只要能吃的进去东西就是好事,吃了东西就会有力气,抵抗力就会慢慢提升。
这样一场感冒,初念生生靠自己扛了过去。
大病初愈之后,她想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一大锅水,然后将自己泡进去,好好的洗干净自己这几天出的热汗。
为了防止脱衣服和穿衣服的时候感冒,她还在浴桶旁边生了一堆火。
就算这样,她穿衣服的时候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初念在火堆旁不停的添火,慢慢的利用火堆的温度将头发烘干以后,她才敢出去。
在山洞口,她看到山下的树叶已经几乎全部枯黄,微风吹过,叶子呼啦啦的响动,纷纷坠落,就像下了一场彩色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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