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带他走了,反正虽然我水平不太行,但让他做个举人还是可以的。”向夫子太知道他这个师兄的性子了,当即作势就要带顾瑾玉走。
”这么好的苗子,当个举人太浪费了。”江季中急了,但还是抹不开面子,委婉提醒道。
“没办法,谁让你不愿意教。”向夫子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忧愁道。
“教就教,就怕某人不让我教。”江季中斜着眼看了一眼顾瑾玉,意有所指道。
顾瑾玉在一旁听着向夫子和故人打着嘴炮,慢慢的也觉出味来了,合着这人想收自己为徒是向夫子允许的?
顾瑾玉一想到自己前两天说的话,只觉得心中不妙。
他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看来是来不及了。
顾瑾玉看着自己手上长长的书单,脑海中全是刚才的情景。
“我师弟说你记忆过人,寻常人两天能看完的书,你半天就能看完。那就应该多扩宽一下自己的知识层面,不能只着眼于四书五经,这样只会浪费你的天赋。”
“这些书你半天看一本,剩下的半天写看后的感想。写完之后就交给我,我再给你批改。”
说完不等顾瑾玉反驳,又补充了一句,“我都是看在师弟的面子上才会这么严格要求你的。”
顾瑾玉:您要是把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我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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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瑾玉拜江季中为师后,日子开始变得水深火热起来。
上午看书,下午写感想,晚上再去江老师那里接受教导,日子过的十分充实,充实的顾瑾玉都快要忘了和韩永山的约定了。
最后还是韩永山按捺不住,找上了门。
顾瑾玉今天看的是大锦律法,晦涩难懂的条律看的顾瑾玉昏头涨脑,听到有人找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打算借这个机会放松一下。
“顾师兄,好久不见,近来如何啊?”韩永山闭口不提顾瑾玉一个多月没找他,先关心起了顾瑾玉。
顾瑾玉把人家晾了一个多月,难免有些理亏,不等韩永山提及便主动道,“算术已经编写的差不多了,三天后就能给你。”
韩永山面上一喜,嘴上还道,“顾师兄慢慢写,我这边不急的。”
末了韩永山还想请顾瑾玉去天香阁一聚,顾瑾玉想到自己堆积如山的功课,身体不由得抖了抖,连忙拒绝了。
开玩笑,这么多的作业他要是还敢跟韩永山出去吃饭,信不信明天他功课能翻倍?
这一个多月的日子,顾瑾玉可算是了解到了他这位新师父的手段,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布置起功课却毫不手软,偏偏人家还是为顾瑾玉好,让顾瑾玉想诉苦都没地方说。
好在这一个多月,顾瑾玉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字写的比以前好太多了,虽然还称不上有风骨,但也算是能拿得出手了。用江季中的话来说,糊弄科举没啥问题。
为了完成和韩永山的约定,顾瑾玉从江夫子府里回来后,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白纸,磨墨写了起来。
因为心中早有腹稿,顾瑾玉写起来一气呵成,终于在第三天早上交到了韩永山手里。
因为顾瑾玉考虑到这个朝代的算术并不发达,所以编写的内容都是极为浅显易懂的,至于更深奥一点的顾瑾玉打算看看这本书的销量再考虑要不要写。
韩永山拿着手上厚厚一沓纸上了马车,半途忍不住先翻看起来。
算术辅导书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 分是对前人留下来的算术书的解析,第二部分是各种类型的算术题,有填空题、选择题、还有计算题和解答题。第三部分则是和第二部分配套的答案解析。
由浅入深层层递进,中间还时不时出现一两道幽默的小故事配合解题,就连韩永山这种成绩在书院常年吊车尾的人看了之后都发出了算术也不难的感慨。
韩永山的爹韩康华见自己儿子已经在书房待了一天还没出来,以为是自己儿子开了窍,懂得上进了,高兴的鼻子都要歪了,连忙吩咐厨房熬了一盅汤晚点给儿子端过去,自己则悄悄的爬在书房的窗户上往里看。
这一看,韩康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的儿子他最是了解。若是说儿子上进,知道看书了他信,可要是说那小兔崽子看书能看的笑出声来,指定没看啥好书!
韩康华认定了儿子没干好事,当即就是一个飞踹,踹开了书房的大门。
韩永山刚用书里的法子解出了一道难题,喜得跟个什么一样,强大的满足感充斥在韩永山的胸前,正当他准备一鼓作气写完这一页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
对着一幕无比熟悉的韩永山下意识就扔下手中的东西找地方躲,这无疑更让韩康华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大手毫不客气的打了上去。
韩永山习以为常的在书房四处躲了起来,“爹,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你错在哪了?”韩康华一边追着自己儿子,一边气喘吁吁的问道。
“我错在...”
韩永山只是习惯性的认错,等真要说错哪的时候卡了壳。
对啊?他错哪了?
韩永山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程,非常确定自己既没上课迟到,也没在夫子的课堂上睡觉,那爹为啥打他?
“你对得起我花几百两银子把你塞进桃花宴吗?那么多文人书生,你怎么一点都没长进,竟然还看起了闲书。”韩康华说着把桌子拍的邦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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