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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死了吗?清水凉呆呆地想。在北海道和琴酒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死在了波本怀里啊。
    她探着手朝两边扯着笨蛋的脸颊——这家伙每天汉堡薯条不是白吃的,脸颊肉乎乎的,真好捏。
    “啊号筒!泥肝肾么——”
    从那张被拉变型的口中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质问。
    “会痛,说明不是梦吗?”
    在笨蛋“你到底怎么了?”的质问里,清水凉跳下床扑进卫生间,卫生间的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庞。
    红色卷发,红色眼瞳。
    这不是清水凉的样子,这是柳明凉。
    一旁的田中望看着她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又一动不动,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神色凝重的样子,掏出手机,在四人群聊里发了一句话。
    [话说,我想说件很厉害的事]
    [什么?你不是去叫天然了吗?你们还没到学校吗?]
    [就是说,天然她,柳明凉她,疯了]
    “笨蛋!”以为自己偷发消息的事露馅了,田中望吓得一抖,“怎……怎么了?”
    “今天你自己去学校吧,我有别的事!”
    柳明凉把田中望推出去,随便洗漱了一把,换了身衣服。一楼的餐桌上放着便当,下面压着张纸条。
    [今天的便当是爸爸做的金枪鱼寿司,小凉要好好吃完哦:D]
    桌子上的日历显示的今天的时间正好是她出车祸的那天。
    柳明凉咬着面包片出了门,在当时发生车祸的地方提前拦住了要过马路的小学生。
    “小朋友,你年纪小,个子矮,过马路一定要把手臂高高举起来才可以哦,不然司机可能会看不到你。”
    小学生认真道了谢,柳明凉又到附近的甜品店斥巨资买了不同种类的一大袋咖啡果冻。
    柳太公钓楠雄——果冻管够。
    伟大的楠雄A梦大人一边吃着上供的咖啡果冻,一边听柳明凉说话。等柳明凉絮絮叨叨、口干舌燥地把整件事讲完,灌下一大口茶水,他才悠悠地说:[这件事,我已经听平行世界的我说过了。]
    白嫖咖啡果冻使我快乐。
    柳明凉一愣,难道是当时回家那次见过的那个楠雄?
    [他说你死后他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复活你,直到他成功解析了你身体里所谓系统的存在……]
    “所以说,是楠雄君救了我?”
    齐木楠雄顿了下,[具体是怎样的过程他没有告诉我,不过只要你活着,这不就够了吗?]
    他拆开下一个咖啡果冻——实话说,如果柳明凉死了,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咖啡果冻了,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平行世界的他才不能接受柳明凉的死亡吧。
    柳明凉也释然了。
    说的也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获得终极大礼包,还是活着回来了,姑且当作运气好吧。
    那些过去的事,无论好与坏,从此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柳明凉朝窗外望去,正是初秋时节,也许这周末她可以叫上笨蛋她们一起去爬山。
    第101章 独行的日子里1
    记忆会欺骗人吗?
    安室透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不断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人的记忆是值得相信的吗?
    面前的墓碑上,冰冷的字迹在寒风中安静地凝望着他。安室透用指尖轻轻擦过石碑表面,那种熟悉的寒冷触感让他回忆起黑发女人在他怀中逐渐变凉的情景。
    那不可能是虚假的,他清楚这一点。
    从进入组织卧底的那刻起,安室透就做好了不断失去的准备。游走在黑与白的边界,死亡与失去是相伴而生的家常便饭,也许某天清晨醒来,迎接你的就不再是朝阳,而是组织漆黑的审讯室,或是狙击枪隐匿在远处的枪口。
    安室透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的幸运不是来自命运的馈赠,而是来自那个此时此刻躺在面前冰冷墓碑下的女人。
    她叫清水凉,组织代号是黑樱桃。
    身为组织最年轻的干部,深渊计划唯一成品,无论是在组织,还是在公安,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可能被遗忘的,哪怕死了也要嚼上好几年,这是理所当然的。
    安室透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天在医院里醒来,听到萩原研二质问他“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为了她受这么重的伤值得吗?”时,他才会露出难以掩饰的吃惊表情。
    他不记得清水凉那时候有易容。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要死了吗?”多年好友顶着一张陌生的脸,说话却一点也不客气。
    安室透撑着病床坐起来,被这诡异的情况弄得忘了悲伤。因为长时间不开口,嗓音沙哑得像一团沙子堵在喉咙。
    “她是清水凉。”
    “所以呢?”萩原研二微微皱了皱眉。
    这副表情不可能作假,他真的不知道清水凉是谁。
    “你不记得她了吗?教你易容的人。”安室透紧盯着好友的面容。
    萩原研二似乎是很费劲儿地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不过她是叫清水凉吗?我没印象了,总之和她不熟……说起来,那么漂亮的女性就这么死去了真是可惜……”
    他的声音很轻松,提起那个死在大火和爆炸里的女人时带着丝惋惜,就好像惋惜一个同他擦肩而过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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