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视觉上被游戏十分贴心的屏蔽了,但手底下的触觉却丝毫没有屏蔽,反而因为缺乏视觉上的引导,而更加的敏感清晰。
……五条悟居然在落地时给她当肉垫?
难怪没感觉到多少痛苦,真的好温柔啊,我应该感激涕零然后一笔勾销原谅他吗?
啊呸!只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才会被折腾后因为对方一点好处就大反转爱上敌人!
绝不原谅!绝不!
有雾有嘴里嘟囔嘟囔的说着谁也听不清的问候用语,她全身无力,仿佛灵魂和肉/体暂时没有契合般迟钝,连思维都像隔了一层膜似的不太清楚,她艰难的从马赛克身上爬下来,越想越觉得吃亏越觉得憋屈,狠狠踹了他一脚,一脚不够,再来一脚,直至马赛克尸体化为数据流消失。
有雾有在地上滚了几圈,远离血腥中心,想撑在地上起身,结果手却摸了个空。
侧头一看,一池子的毒蛇在池子嘶嘶嘶游走,头顶一盏照明灯,五颜六色的长蛇翘起蛇脑袋动作整齐划一的望着有雾有。
有雾有:……
差点就掉下去!滑腻腻的冰冷软体动物最可怕了!
“神谷!神谷!”
有雾有喊了几声,助手没出现,反而出现一只拖着舌头的哈士奇,他兴奋的冲着有雾有扑过来。
“啊,等等!别过来!桥豆麻袋!听不懂吗?汪汪汪?嗷呜嗷呜?!别过来!!我特么后边没路了!!”
你自己多大的体型没点数吗!
哈士奇嗷呜一声,整条狗纵身一跃扑进有雾有的怀里,超强的冲劲瞬间把有雾有带进蛇池,短短十分钟内,有雾有第二次体验了坠落的刺激。
有雾有:……
麻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结实的手臂牢牢抓住有雾有的手腕,停止她下坠,有雾有摇晃的视野中被一抹充满生命力的红色占据,他紧紧抓着有雾有,严丝合缝的肌肤相贴,一言未发,却给人极大的安心感。
仿佛只要他出现,一切都会变好。
他总是给人带来希望,对他五个孩子是这样,在游戏里对友夏也是如此。
“果然还是没办法看着人在眼前死去。”
这句话落入有雾有耳朵里,犹如圣音。
今日大受刺激的夫人几乎快感动落泪,落在织田作眼里却是因为恐怖而沁出可怜的泪水,他立即将有雾有拉了上来。
“友夏,你还好吗?”
有雾有点点头,又摇摇头,脑子里仿佛灌了水一样难受,晃一晃八成能听到海洋的声音。
有雾有迟钝的抬起脑袋,她意识回来了,但脑子和记忆好像迟了一步,明明知道对方是谁,但那个名字卡在嘴边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你,织田?”
可喜可贺,她没变成傻子。
红发男人眉头紧蹙,目露担忧,他用指腹擦拭有雾有脸上的血迹,发现那并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的血,眉目间的阴郁稍微缓和不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五条悟呢?”
五条悟?
五,条,悟,这个名字俨然已经成为某种开关。
此时此刻,有雾有的身体和意识恢复大半,死亡前的画面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满脸是血的夫人神情狰狞,从织田作的怀里挣扎出来,原地环顾,试图从地面上找出某个混蛋变态的马赛克尸体。
可恶!可恶!有本事别跑啊!在游戏里死遁算什么男人!
哈哈哈,她后悔了,她不应该提前解决那家伙的,五条君那么风趣幽默又体贴妻子,有雾有应该把他留在最后当压轴才对啊,这才能显示出我对未婚夫深深的爱意啊。
就这样简单的死掉了。
好便宜他!
“啊啊啊!!”
满腔怒火因为正主不在无法发泄,有雾有原地跺脚,又蹦又跳,抱着自己脑袋仿佛大受刺激的精神病患者。
可怜又柔弱的夫人完全忘记了五条君刚才已经回玩家大厅了,愤怒冲昏了头脑,可落在织田作眼里就是因为丈夫的遇难而大受打击。
织田作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地上的那滩人型血迹,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织田作强硬的把她手掰下来,不然有雾有还真薅两根头发下来。
“织田君,如果没有你,我今天又要第二次经历惨痛的人生了!”
“不过……”
有雾有稍微捡回了离家出走的理智,“织田君怎么会出现在箱根呢?”
织田作抓住有雾有的手腕,不敢松懈,怕她又折磨自己,面对前妻略显疑惑的质问,这位前夫的回答异常诚实。
“游戏告诉我你在这,所以我就来了,虽然没有明确的剧情给我,但我给自己定下了任务,在马戏团内保护你的安全。”
明明战斗力绝不输给任何一个杀手,但在和异性相处方面简直就是个老实人。
实话说,有雾有被织田作毫不加修饰的语言艺术愣的半天没有说话。
跟五条悟和太宰治这两个说三句话两句都是陷阱和试探的变态比起来,织田作到底是什么单纯的天使?!
有雾有被治愈到了!各种意义上的原地复活!
不过,他离开公寓,为什么她安排的盯梢没有通知她?
是保镖们疏于职守,还是这个红发的高大男人实力深不可测?在墓地时,他可是差点一挑多干翻她的保镖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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