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期无聊的空虚生活中,妻子偶然参加了一次某个教派的集会。
在那里,教徒们都友善亲和,她被吸引了。起初是购买一些不算昂贵的圣物,接着每天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祈祷和参加活动,然后一步步付出金钱、住所、□□,越陷越深。
她将全家的积蓄投入后,狂热得无法停下——最终,为这个教派献上了自己七岁的女儿。
她用酒精溺死了她,因为首领说这样能洗清女儿的罪孽。
为了奖励她的忠心,首领承认了她的虔诚,将一部分权力分给她。
他们赏赐给她这座房子,作为她和丈夫的容身之所,并定期在里面举行集会。
她很快爬到中层,获得了不少金钱。丈夫起先并不理解,也试图阻止她,但在看到这座房子和经手的现金后逐渐沉默,最后辞掉工作,和妻子一起经营在教中的地位。
如果只是停在这里,就只是一个尚未被缉拿的犯罪组织和一场并不罕见的悲剧。
但……或许是教徒献祭生人之事过于频繁的发生在这栋房子里,又或许是那些随处可见的法阵咒语中,有那么一两个竟然是真货。
总之——
“某个生物”出现了。
……
远山茜的声音突然在此刻停了下来。
仿佛有什么轻微的漏洞隐藏在她所看不见的缝隙中,令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低头思考,但片刻后仍未有所头绪,于是她继续道。
……
称作“怪物”也好、“魔鬼”也罢,或者“妖怪”、或者“魂灵”……
最终,竟然真的有神秘灵邪意味的非科学生物降临在他们眼前。
在那短短片刻,整座房子里的人被吞噬殆尽。
从鲜血献祭的房屋中诞生的魔物,吃光了作为祭品而被妻子收养的四个孩子和举行献祭的所有人。
然后,犹有不足的意犹未尽的,想要获得更多的生命。
无法离开这栋房子的它不断地不断地……将前来调查的警/察、路过的旅者、探险的学生……全部踏入此处的生命绞杀吞下。
在那时,它终于稍稍停止了饥饿,并感到无聊。
在等待下一个踏入陷阱的人类到来的时间中,有谁自投罗网了。
有个男人——让它诞生的教派的首领——孤身前来寻找它。
首领说,要来玩一个游戏吗?
“游戏”……?
单单吃人不是很无聊吗,来吧,我会教你,把人类的悲鸣当做下酒菜才是极致的美味。
……
“那之后,他们开始筛选参加‘游戏’的玩家。”
远山茜道。
“玩家选择没有特定偏好,附有魔力标识的传单或被首领接触过而产生共鸣的手机,会随机挑选玩家进入到这栋房子,直到决出胜利的一组。”
“……”
“…………”
千叶星的世界观受到了猛烈冲击。
她呆滞了。
首先跳出来的疑问是——为什么远山茜会知道这么多?
她是那个所谓的“首领”的内应吗?还是如折原临也所说别有用心……?
……不仅如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物?不是药物产生的幻觉?或者一切都是哪个电视台节目组安排的戏剧?
可那两个人确实活生生在她面前死了……
她不想怀疑远山茜……但、但是……
安室透比她更快恢复,思忖后接连不断向远山茜发问。
“我们不是第一批玩家?”
“不,应该是第三批。”
“你是怎么知道的?”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不能说吗?”
“应当可以,但与我们接下去的行动关系不大。”
“有没有关系应该由我们决定——告诉我原因。”
“这是一个世界的分支,某个存在将它的发生告知了我。”
“谁?”
“……”远山茜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它’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需要打破既定的结局。”
“为什么要打破?”
“我不想您们死在这儿。”
安室透停住了。
他看了她片刻,最终换了另一个方向询问。
“首领是谁?”
“不记得了。”
“他在这栋房子里吗?”
“不知道。”
“完成这个游戏,真的能被放出去?”
“我不记得。”
“为什么会不记得?”
“时间过去太久了。”
“水和食物有限制吗?”
“我不知道。”
“完成‘活动’是否有时间限制。”
“有。”
“没有完成会怎么样?”
“随机的某一人或某些人会丧命。”
“……!”
听到这里,千叶星一阵发呕。
她想起杀了人的河合。
那男人自认做了好事,把活动完成,只死了一个人,其他人都活下来。
按照远山茜的说法,难道不正是靠了河合,才让别的某人幸存下来了吗?
而安室透直截了当的问她。
“你参与这里的事件了吗?”
“没有。”远山茜平稳的回答。
千叶星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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