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洛银的耳垂、脖子,她就静静地予取予求。
她太安静,不曾丝毫反抗,这叫谢屿川没来由的心慌,再抬头看向对方,视线撞入了洛银的眼,没在里面看见冷静,倒是眼尾有几分沉沦的薄红。
洛银将这当成了一场梦,她想谢屿川的吻比上一次梦境中要凶得多,他亲一口、咬一口,还真是条不安分的小狗。
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的呼吸很热,洒在她每一寸皮肤上都恰到好处地令人颤栗的舒适。
而这压在身上的分量,也恰好缓解了她心头的沉重。
索性一场梦,何不放纵。
见对方停下又看自己,洛银伸手摸了摸谢屿川的脑袋,莞尔一笑:“怎么不啃了?”
谢屿川按在她心口的手不自觉收紧,问:“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她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彻底失去理智,任谁来都可以亲近触碰?
“屿川。”洛银撑起身体,凑近他,是醉酒之人自以为的清醒,努力地看清他的面容:“外面很冷啊。”
雪一直在下,离了他怀抱的温度,有些难捱。
谢屿川瞳孔颤动,猛然将人抱起,转身便往洛银的屋里走。
他在洛银的床上睡过一夜,那天也发生了一些让他总能于脑海中翻阅回想的事。
洛银的床褥很软,谢屿川将她放下后便立刻压了上去。
下有软被,上有身躯,洛银被夹在其中多了许多莫名的安全感。
从寒冷的风中来到屋内,扑面而来的暖意与浓烈的酒意让她再也提不起精神和理智,她拽着谢屿川的一截袖带,侧过脸,双眼合上,昏昏欲睡。
谢屿川又开始吻她的唇,从嘴唇到下巴,将先前在石桌上做过的重新来了一遍。
他咬着洛银的肩头,当真像是一条小狗般拱着她的胸口,将她的衣襟弄乱。
洛银被扰得不胜其烦,困意深沉,只能抬起一只手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别闹,睡觉。”
谢屿川从她怀中抬头时,眼眶都是红的,眼底的欲·望几乎压不住地往外直钻,脸颊飞霞,呼吸紊乱,心如擂鼓,悬在她的上方,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了。
脑海中翻动的书页,在面对瞌睡连天的洛银时没一样能派上用场,可热意升腾,他却没有半分困顿。
“姐姐,别睡。”谢屿川的手捏着洛银的下巴晃她的头,气喘吁吁:“先别睡好不好?”
“不好。”洛银的眼都睁不开了,咕哝道:“睡觉。”
“睡不着。”谢屿川的鼻尖蹭着她的脸,吻她的眼:“我很难受,这样睡不着的。”
洛银只想睡觉,而谢屿川一直贴着她亲这摸那的,洛银以手掌推开,柔软的手指推着谢屿川的胸膛,谢屿川抓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看了半晌,记忆自觉调动出一副书中画面,十分香艳。
她不是没碰过他的。
就在这间屋子里。
在这张床上。
洛银困得不行,却仍然能感受到谢屿川抓着她手腕,掌心触及滚烫。
眼皮微抬,谢屿川咬着下唇紧盯着她,发丝蹭得凌乱,眼睛于夜色中发光。
洛银心想,还真是头狼崽。
宿醉一场,深眠至天明。
临近除夕,这几日总有人在门前放鞭炮,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传至了洛家老宅的深院中,几只冬雀听见响动,不安分地在窗外鸣叫,叽叽喳喳,有些恼人。
洛银眉心轻皱,伸手捂住了耳朵,翻了个继续钻入更温暖的被窝里。
结果一个翻身,搂在她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洛银当即清醒,睁开眼抬头去看,瞧见了谢屿川睡梦中的脸。
这不是洛银第一次在床上醒来看见谢屿川了,她揉了略微发酸的眉尾,心想小狗是否趁着她昨夜饮酒,又翻窗进她屋内了?
洛银叹了口气,想要推开点儿对方,却意外发现手腕上落下的印记。
那是一道牙印,颜色已经很淡的,泛着粉,有些破皮。
指腹摸过,微薄的疼痛骤然惊醒她的记忆,脑海中凌乱的画面如飘零的雪,一片片涌现眼前。
从她饮酒,到谢屿川帮她暖手。
从他抱着她,到他亲吻她。
后来翻倒的火炉与铜壶,漫天星河与少年的眉眼。
最后是他抓着她的手,在她几乎丧失意识时,与急促的呼吸一道坠入另一番天地。当时他一直看着她,谢屿川的视线太让人难以忽视了,逼得洛银呼吸困难,只能举起另一只手想要遮住他的眼。
然后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带引她造作。
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指,侧过脸咬在了她的手腕处,留下了现在这道牙印。
洛银几乎是从床上跌下去的。
她呼吸都停了,胸腔的鼓动几乎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洛银低头理好了衣裳,赶紧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一头凌乱的发丝垂在身前,而她跌跌撞撞地靠在房内桌旁,远离了温暖的怀抱后,冷意逐渐袭来。
烈酒散去,回暖的是理智,身体却冷了下来。
洛银盯着床上那个熟睡的人,脑海中万分纠结,究竟是她喝多了酒,又一次占了谢屿川的便宜,还是谢屿川趁她喝醉,占她的便宜了?!
洛银有不好的梦境前科,还有过一次罪恶之手,实在难以心安理得地把自己从昨夜之事上择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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