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哑口无言。
“那,那你判断出什么了?”
“我觉得,再努力一下还有可能。”文昭真这样认为。
从何遇恩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照顾的小女孩会对她有意思吧,那同时也就意味着他对原主瞿文昭没有任何想法。
如果他是那个人的话,文昭相信她有办法撬开他的心。
“不是我打击你啊,世界上三大错觉之一就是……”穆澜顿了顿,“你觉得你又行了。”
文昭想了想,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是觉得对方喜欢自己吗?”
“那你占了两个。”
“不跟你扯了。”文昭摆了摆手,示意谈话就此中止。
穆澜又朝她身边挤了挤,热络地搭在她的肩膀上,“那不说这些了,说些正经的。”
“比如?”文昭挑眉。
“期末考试前,一学期一次的,全员到场的社团聚餐,商量个时间呗?”
穆澜深怕文昭又拒绝出场,着重强调了「全员到场」
她自然是听出了对方的用意,轻轻笑了一声,“那万一我不想去呢?”
“不是吧?”穆澜苦着脸,“最后一次聚餐你都不去啊,最后一次了啊。”
“开个玩笑的,我去。”
作为一个社长,平时的活动都翘掉不去,最有一次聚餐还不到场的话,那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呼!”穆澜放松下来,“你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真要杜绝一切社交了。”
“晚上吗?”
穆澜刚松口气,心又悬了起来。
他还记得文昭下课跑得比谁都快,八匹马都拉不动她回家的脚步,要是说晚上聚餐她该不会要反悔吧?
“那中午?”
“中午?”文昭不是很能理解,“中午不耽误复习吗?万一下午有考试怎么办?要不还是晚上吧。”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考试,但其他专业好像考试还挺多的。
“你到点不是有人来接吗?不影响吗?”
“我可以让司机晚点来,问题不大。”
反正又不是何遇恩来接她,那就不需要准时准点了。而且最近何遇恩何和瞿云帆天天不在家,她回去也看不见人,几点回去都是一样。
听文昭这么说,穆澜很开心,“行,那就晚上,今天晚上?”
文昭:“?”
“合着已经商量完了?”
穆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群里@你了,你没回,今天正好遇到你就问了一下,本来以为你不去的。”他另一只搭在文昭肩上的手也识趣地缩了回去。
文昭:……
行吧,她的锅。
——
刚刚高考完的瞿云帆意外地忙碌,每天不是在拜访别人的路上,就是在了解瞿家产业链的路上,就连一头耀眼的金发也被强制染回了黑色,和他的黑眼圈有得一拼。
此刻他坐在车的后排,强忍着困意,听何遇恩交代一大串注意事项。
不得不承认,何遇恩的声音很好听,但就是有点催眠。
“饶老师现在是策划顾问,以前给很多省会做过很多文化展,对艺术这方面造诣很高,您少提这方面的内容……”
“嗯。”瞿云帆机械地点头。
好困……
“他也做藏茶生意,算是瞿家的大客户,您和饶老师上一次见面还是您10岁的生日会上,他当时送了您……”
“嗯。”
他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沁出了几滴泪。
“您就负责送礼,如果答不上来就点头,老爷子人挺好的,您刷个脸就行……”
“嗯。”他眯起了眼睛。
“少爷?您在听吗?”
“嗯。”瞿云帆听不清对方所说什么,只管用喉咙发声。
“少爷,要到了。”
“嗯……嗯?”瞿云帆眼神突然清明,“这么快?”
何遇恩透过后视镜凝视着一脸迷糊的瞿云帆,好心提醒他,“已经四十五分钟了。少爷我刚才说的话您记住了吗?”
“哎呀记住了记住了……”瞿云帆漫不经心地扒拉了几下刚染的黑发,“少说话,多点头,不出错。”
“待会儿需要我和您一起进去吗?”
“这不是废话吗?”瞿云帆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睡意全无,“你不在我哪有底啊。”
自己刚刚成年还没几天就要独当一面,他还没有这个勇气啊。
“明白了。”
“你,现在的工作还习惯吗?”
这几天登门拜访一些老前辈,他内心慌的一批,完全没有考试时候的游刃有余。
而同样是转变工作的何遇恩几乎是无缝衔接,生日的隔天就敲响了自己的房门,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几乎都让他忘记了何遇恩之前和他的接触并不多,对他的了解应该不深。
“嗯,还算习惯。”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
“你这几天都在我身边,瞿文昭那边……”
“大小姐那边我安排了司机接送,少爷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她啦,我是担心你……”瞿云帆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就,突然把你调到我的身边,你会不会……就是不习惯,毕竟你以前都在照顾瞿文昭。”
这样子的事情换做是他经历的话,肯定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自己照顾了这么多年的人,好不容易摸透了对方的生活习惯,结果又被告知要换一个人,那个人的一些生活习惯还要从头开始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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