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贵。
两人走出门。
“等有钱了,我给你买金链子,何秋香那个算什么?我们买这么粗。”他说着把小手指比给她看。
艾巧都笑了,眉眼弯弯。
那么粗,戴的是狗链子吗?
回去的时候,她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她手上的金戒指,怎么看都不够,她开口问,“你哪来的钱?”
每天赚的钱不是都给她了吗?
“前半个月每天都去装修套房,完成了就结账,给了三百块。”他正在抽烟,吞云吐雾着。
艾巧还没说话,被他的烟味熏到,咳嗽了两声,捂着鼻子。
屋子就那么小有封闭着,她闻着好难受,却也没说什么。
这个年代,大家哪有什么二手烟的意识?
季淮似乎注意到了,他打开门,搬着凳子就坐在门口,夜晚风大,烟雾顺着风吹散,味道会散掉好些。
艾巧缓了缓,继续吃着她的李子,一大袋李子,那么酸,她蘸着辣椒盐,一个接着一个啃,好似完全感受不到酸意,居然还说甜。
“甜什么甜?看你吃我牙齿都软。”季淮摇着头,似乎无法理解她的口味。
一道清脆的声音,艾巧又咬了一个,看着肚子,软着声,“宝宝说甜。”
“它哪会说话……”
他还没说完,艾巧的肚子就被踢了一下,凸起一块,被他看得真真切切。
季淮靠在门上,手撑头,直接就笑了。
借着灯光,艾巧望过去,他漆黑的双眸清亮,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弧度。
笑得真温柔。
第8章 九零年代的无情自私男(8)
次月下旬,艾巧临产期越来越近。
她在半夜发动,季淮急急忙忙套上衣服,赶紧送她去医院。
羊水破了。
她被推到里面待产,季淮在外面等着,一直眼巴巴盯着紧关着的门,不断走来走去。
快要到凌晨,里面传来哭声,护士把孩子抱出来,他连忙走过去,还没看到,浑身却僵硬起来。
步伐都沉重几分。
“母子平安,妈妈还要一会才出来。”护士抱着孩子,笑着对他说。
季淮看着红通通的小婴儿,对方闭着眼,轻轻动了动他的小嘴唇。
看着那张小小的脸,他心就像塌了一小块,一种难言的情绪正升起,眼眶有些热,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一层棉花。
发不出声,也涨得慌。
这是他的孩子,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
上一世,他替他两个弟弟养了三个孩子,但是他人皮难入自己骨,最后也没人搭理他,似乎也不记得他对他们的那些好。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因为这种联系,他怎么看这个小婴儿怎么觉得好看。
艾巧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季淮坐在床边,他正盯着小婴儿,见还压抑着激动道,“他睁眼了。”
闻言,她微微转头,看着睡在她旁边的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护士就抱给她看,但是没看两眼她就累得睡着。
小小的一团,摸他都得轻轻的。
“我买了个杯子和小勺子,但是现在还不能喂他喝水,还买了一些东西,你看一下还缺什么,我一会去买。”他说着又问艾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艾巧摇头,伸手轻轻揽着儿子,“还好。”
季淮又出言,“那你饿不饿?我买了粥。”
“不饿。”
……
之后的几天,两个新手爸妈没事就盯着这个小家伙,好奇看着他的动作。
艾巧发现季淮好像变了一些。
当了父亲之后,让人感觉沉稳了些,磕磕绊绊照顾孩子和她,有时候会急躁,但是耐心也好了不少。
住了一个星期,能出院了。
两人在异乡,也没人能教他们什么,艾巧只知道不能吹风,得了月子病就会落下病根,她穿上了厚厚的棉裤,戴了帽子,也把孩子包得厚实一些,怕他着凉。
季淮收拾好东西拎着,出了医院门就打车回去。
她住院的时候,季淮把原先的的房子退了,他重新找了一个地方,房租略贵,要一百一十块一个月,一室一卫,没有客厅,但胜在干净,又是住在小区里,安全一些。
他昨天已经回来打扫了,把窗户关上,只留一道小缝隙,还在床上铺了一层被子,买了一床新被子。
艾巧抱着小婴儿上床躺下,季淮给她盖上被子,照顾她是越来越熟练。
“笑笑笑。”她低头看着小婴儿,伸手拉着他的小手,另一只手点着他的小手指,对方裂开嘴,眼睛都迷成一条线。
她的心都要化了。
还没说多两句,上一秒还在笑的婴儿下一秒就苦了脸,扯开嗓子哭出来。
“哇呜呜……”
喜怒无常,声音还挺有劲。
“是不是饿了?喂他喝点奶粉。”季淮把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又把衣服拿出来,丢在厕所。
“嗯。”她点了点头,抱着儿子轻轻摇,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后背,笨拙学着记忆里其他人照顾小孩的样子。
初为人母,很多东西还不会。
季淮煮了水,冲了一点奶粉,把奶瓶递给她,随后道,“我去买饭,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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