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看向夏妮,她连忙道,“是我自己要工作的,您忘了,我怀小帆的时候也工作到九个月多月。”
“怎么?这是说我不关心你了?故意让你工作到九个多月?”童贞梅板着脸,“当初不是你说没事,能干吗?”
“所以我现在也能干活。”夏妮接话。
童贞梅听着她这话就很不舒服,眯着眼,峨眉倒蹙,语气尖酸,“在外面也不怕被笑话,还大着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季家多虐待你。”
“有家不回,在外面就舒坦了?”
她就算想求着季淮夫妻回去开店,但是性子就做不出来说软话,而且,对待两人,一直都是硬着来,骂就对了。
夏妮语气不紧不慢,“没要虐待,是我们自己想出来打拼,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还好。”
他们还真不怕被笑话,在外面很舒坦。
说句实话,哪怕要饭都比在季家舒坦,最起码心理没压力,不会寄人篱下。
她没有和童贞梅对着骂,但是说出来的话,也让童贞梅觉得膈应得很,简直被怼得不上不下,一下扬高声调,“你的意思,这辈子都不回去了是吧?”
“我们没这么想过,我都听季淮的,最近我们也比较忙……夏妮找了个借口。
“啪!”童贞梅一下就打在桌子上,指着她,语气不容置否,“马上跟季淮回家去!”
夏妮把手放在肚子上,安抚着孩子,也没再说话。
她清楚童贞梅简直就是泼妇,粗鄙又无理,见谁都不怕,觉得自己最得理,她肚子里有孩子,与她杠上才是愚蠢。
有什么事,得季淮来。
那个服务员已经去了后厨,季淮过来刚好看到童贞梅又在撒泼了。
“做什么呢?”他阴着脸,走了过去,对着夏妮道,“你先去楼上。”
夏妮站起身,也想赶紧走。
“走什么?”童贞梅看向两人,直接通知,“收拾行李,带着他们回家去。”
还待在外面,家里的店怎么开?
还敢离家出走了,简直是反了。
“是来吃东西的吗?这里不让免费蹭空调。”季淮也没客气,话语淡淡。
“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童贞梅满脸怒火,也是做得出来,大喊大叫着,“把你老板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他,还会不会继续请你干事!”
“马上回去听到没有?!闹了大半年了,也该够了!”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没和两个人算旧账就算恩赐了,大不了把这里给他搅黄了,两人除了回家还能去哪?
季淮没搭理,扶了夏妮一下,让她往楼梯口走,面对她担忧的目光,安抚般轻声道,“先上去吧。”
夏妮清楚自己的身子,不敢添乱,但是又怕季淮跟上次一样砸店,“你不要冲动,会吓到我。”
季淮点头。
“我不是说不让她走吗?”童贞梅见夏妮还在走,当下就起身,那叫一个生气。
季淮走过来,直接把她的路挡住了,语气冷淡,“您到底想怎么闹?”
“我一个当妈的求你回去,我闹了?你那个媳妇又跟你说了什么?”童贞梅又把罪名按在夏妮头上,“家里都成什么样了?别人怎么看我们家,怎么看我和你爸?”
“你是没爸没妈了吗?我们都死光了,所以不回去是吧?”
她说完,季永安趁机道,“哥,你也别惹妈生气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仇?你带嫂子在外面多辛苦……”
“我一点都不辛苦。”季淮打断他的话,语气讥诮,“我以前和小妮干死干活才有口饭吃,连给小帆买个玩具都买不起,现在我们两个人每个月还能存钱,日子过得比家里舒服。”
“也不知道那几年帮谁干了,出来日子舒坦得很。”
童贞梅和季永安脸色都变了变,但她可不服输,“这么说,我亏待你了?把你生出来养大,这个恩,你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你现在长大了,就觉得能耐了!”
季淮见顾客都在看,看向童贞梅,“您一定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谁丢人现眼?”童贞梅炸了,“你怎么说话呢?不怕天打雷劈,断子绝孙啊?”
瞧瞧,骂起话来,亲生儿子都咒着去死。
季永安要面子,拉着童贞梅的袖子,“妈,别丢人了,声音小点,我的脸要被你丢光了。”
童贞梅语气缓了缓,还真小了点,但看向季淮的目光很不悦,非常生气。
这一次,这个儿子让她窝了一肚子火,砸了店,花了钱装修又赔钱,她恨透这对夫妇了,尤其是夏妮那个山沟沟里人,带着一身晦气。
“倒了八辈子霉,砸了店里就跑……”
童贞梅还没说完,季淮就打断,“这几年赚的不够赔吗?”
“你以为赚很多吗?”她更有理了,插着腰就要骂起来了。
“不多吗?”季淮看向她,“您真当我们傻子?那些钱,难道不是被大姐和永安还有你花了?一年十多二十万有的吧?您倒是招呼客人了,永安和大姐,难道不是只会吃喝的废人?”
“对了,那四万,拿去首都闯出名堂了吗?”他说完,轻飘飘的视线看向季永安。
季永安没敢与他对视,其实怂得要死,一时间,支支吾吾没敢讲话,窘迫得很。
“花完了吧?才几个月,你都比那些白领都过得潇洒吧?”季淮嗤笑一声,“这是要找我们回去开店?行啊,到时候我最多付房租,剩下的,也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