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有些罪就是自找的。
“那……那我还听说永安和……”夏妮越说声音越小,鼓起勇气继续出口,“好多人都说永安和爸长得不像,我也就是听别人说,没有别的意思。”
之前有些小媳妇在聊天,她听到好几回了。
“是不是说像什么李勇?”季淮似乎并不吃惊。
“你知道啊?”她诧异。
“那是之前在我们家对面开私人诊所的一个老头,现在我想起来,还真有点像,尤其是那副自私自利的样子,有六成像。”季淮说的时候,眼底有些厌恶,“想起来就糟心,大伯那天还给我打了电话,我看距离爸知道也不远了。”
“大伯给你打电话了?”夏妮倒吸了一口气,季大伯与季父关系不错,在镇上当干部,为人正直,这要是知道,非得闹不可。
“嗯。”
“那永安如果真的不是……你干嘛还给他钱……”夏妮话说到一半,看着有些怒气的季淮,剩下的话突然止住了,结合刚刚的电话,眼睛瞪圆,,“老公,你……”
季淮脸色收敛了些,语气平缓,“爸很传统,如果他不是爸的儿子,没有人能够容忍他一身臭毛病,爸拼死也不会让他再作妖。”
“早点解决也好,镇上就剩那栋房子了,我怕再等,那栋房子都给整没了。”
夏妮咽了咽口水,硬邦邦举起手吃了块龙虾尾,嘀咕道,“我还以为你大方到不惦记那栋房子呢,我们租在这里,房东随时都有可能把我们赶出去,分明爸妈的财产也有你的一半,却总是被吸血的那一个,总把事情想得简单。”
“你是觉得我没长大吗?”季淮好笑看着她,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我三十几年白活的?”
“可不是嘛。”夏妮接话。
季淮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她,轻声道,“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不会放心上,有些东西,我会要,而且会悄无声息达到我的目的。”
“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哦,并不觉得。”夏妮其实有点猜到他有心机了,嘴上还要逞强,假装看不起他。
季父今天都打电话来问了,童贞梅和季永安之前还来闹,如果对方又发现童贞梅出轨,季永安不是他的儿子,而这两个人一直来他们这里闹,会产生什么后果?
给季永安钱不过是个坑,引起公愤,获取最大同情。
季淮也没理会她的讽刺,张口道,“如果他不是,那栋房子爸一定会留给我们。”
“大姐呢?”夏妮问,现在季芸也在家住啊,时不时还带回来两个孩子。
“没她份。”季淮想都没想就说了,而后又解释,“二十几年前,她结第一次婚,爸给了她村里分了一块地皮,就在我们后面,她卖了,说是要去市上买房,差了两万就能全款,结果愣是不买,去买了车。”
“后来二婚,又给了六万六嫁妆,当时一个铺面才多少钱?我们家那个才八万,她这些年从家里拿出去多少钱?”
“零零散散算下来,早就超了这栋楼的价值,她就是要,爸也不会再给她,闹多大都没用。”
……
夏妮是惊讶他算得这么清楚,一时间没办法接受她那看起来憨厚的老公其实没有那么单纯。
他甚至清楚每个人的性子,最后还道,“是我们的也好,省得被作妖,有谁嫌钱多?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夏妮忍不住道,“那你还把钱都放在我手上,不怕我把你钱拿走了?”
“怎么拿走?”季淮侧头看向她,脸色未变接着话。
“把孩子扔给你啊,拿着这些钱消失,找个更好的。”夏妮想着说。
季淮没有回答她,反而指了指桌上的龙虾尾,催促说,“赶紧吃完睡觉了,一会又要大半夜洗澡,早上醒不来,半夜就亢奋,我还得陪你折腾。”
他没回,她便要一个答案,把脚伸过去轻轻踢了踢他,半开玩笑,“我真把你钱拿走了,到时候变有钱人,孩子我都不要了,全都给你,我还年轻啊,还可以嫁人,你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办?”
季淮抓住了她的脚,拧了拧眉头,似乎在沉思,夏妮又接话,“你在想办法对付我吗?果然,没有一粒米饭是白吃的,姜还是老的辣,我就自作聪明,反正也斗不过你。”
“回想起来,从认识你,嫁给你,你就没吃过亏,你本来就有自己的小心思,我才是蠢。”
她是属于想得多,但是经历不足,凡事都瞎想,心思也简单,藏不住事,但是季淮属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在意,但是现在看来,该明白的,人家一样没少,甚至,理智得很。
“关这个什么事?”季淮扶额,见她要翻旧账,无奈道,“你怕我?”
夏妮也不是怕,就是突然觉得,他其实挺“狠”的,很多事看得挺清,有点她超出认知,正在接受,于是道,“没有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不好,只是怕自己一不小心下场不太好。
“拿走就拿走了。”季淮并没有多想,似乎也没多在意。
她轻哼一声,“好多钱呢,或许赚到一百万,我就全拿走了,又或许是要买楼的时候,我突然走了,带着存款消失。”
季淮漆黑的眼眸盯着她,对她的情绪一望到底,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在极力笨拙的表演,抿唇笑,颇为纵容,“如果你要走,我又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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