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后面是一大块丛林, 太多蛇了, 上回有个抓蛇的人来这里,还用蛇药引蛇出来,在他们这里抓了好几条黑色的毒蛇。
季淮拎着棍子就要走进去。
“别去了。”秦雨拉着他就要往回走,担心他被咬,她太害怕了。
刘云和季浩听闻动静也出来,刘云赶紧道,“要打死啊,赶紧去打啊,万一放走被咬到怎么办?快去啊。”
季淮安抚了秦雨了一下,“没事,我去打了,不然以后危险。”
村里的人发现附近的蛇都是要打死,尤其是毒蛇,哪怕蛇逃了,那也要发动全村人找出来打死,不然会咬伤人,留不得。
秦雨紧紧抓住他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紧珉着唇,黑夜里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道理她都懂,可是有危险。
刘云还在催促,急得不行,“季淮,赶紧去打啊,不然一会跑了。”
“你为什么不让大哥去?让大哥去打啊。”秦雨看向她,怒火冲冲怼回去。
饶是知道季浩不如季淮手脚灵活,现在去打也应该,但是她还是非常生气,为什么赶着她老公去?
“季浩不会啊,被咬到怎么办?”刘云脱口而出,同时还把季浩往后拉了一把。
素来不多事的秦雨第一次发了大火,看向刘云毫不客气大骂,“咬到怎么了?你们家四口人,死了一个还剩三个,我家就三口人,多不公平?”
这话说得是相当恶毒,季淮听到都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他老婆是真发飙了。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死一个?你会不会说话?”刘云都要跳起来了,秦雨也不给她面子,冷着生声,“你老公是人,我老公不是人吗?凭什么赶着他上去,你老公不顶事关我老公什么事?就不打了,咬到谁家算谁家倒霉!”
她说着就拉季淮往房间走,头都不回。
季浩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堪,他怕死得很,当然不敢去打,刘云被骂得没了声,也不敢去打,走到一边拿手电筒照着那条蛇,吓得两腿发软,那条蛇好像还回头了。
两人连忙又跑回去了。
刘云上厕所都不敢去,吓得瑟瑟发抖。
那可是毒蛇,咬到了可就没命了,去医院都来不及。
此时。
季淮轻轻拍了拍抱着他的秦雨,低声道,“我小时候经常打蛇,我去看看还在不在,得打了,万一咬到你和孩子。”
秦雨是真气恨了,刘云那话就像让季淮赶着去送死,她能不气啊?那是她老公,她紧紧抱着他,“我们把胡椒卖了,就听你的,我们去城里,不在这了。”
她不想季钧和她一样,在山上谋生,随时可能遇到危险,摘胡椒很辛苦很累,有时候会有绿色的蛇缠绕在树上,压根不能分辨,一想到这些,她就恐惧。
“那也要把蛇打了呀。”他安抚她。
秦雨:“我知道旁边有个蛇洞,明天做个笼子,然后去抓两只青蛙放里面就能抓到它了,你别去打。”
她是真害怕,身子还在发抖,她有个大伯就是被蛇咬死的,整个人都黑了。
季淮也没法,最后也没去。
秦雨怕他半夜起来偷偷去,当天晚上把他抱得很紧,可让他内心有点膨胀了。
季钧还不知道发生了啥,妈妈今天都不抱他睡觉了,他也去粘着爸爸妈妈。
第二天,季淮就去抓了青蛙,秦雨做了个笼子,当天就把这条蛇抓住了,蛇洞就在他们的房子不远处的丛林里。
估计那里还有不少蛇,因为看到了好多蛇褪去的皮。
抓到的蛇后季淮也没到处说,就不让刘云知道,依照季浩那个怂劲,估计都不敢回家。
刘云看到小巷都绕着走,以前还来偷偷瞅瞅他们吃什么,现在也不敢过来了,一到晚上就不敢上厕所,憋得苦不堪言,有一回看到一条绳子,当场吓得尖叫。
鬼哭狼嚎的,难听得要死。
秦雨让季淮找人把胡椒卖了,但是他并不急,为了让她安心,他带她去了城里。
去城里一趟可不容易,前几天下了场雨,道路泥泞,鞋上都是黄土。
走了近五公里,这才有凹凸不平的公路,等两个小时才有一趟车,一个人的车费是五分钱,车很窄小,味道难闻,季钧好奇看着窗外,看着这个在他看来很大的大车车。
秦雨以为季淮要带她去看拖拉机,却没想到他是带她来看房子,领路的是他的高中同学周启明,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
两人来到一间平房前,周启明一边打开锁一边道,“这个房子现在买肯定值,后面还有院子,将近两百五平方,以后还可以往上盖几层,不过现在也有三个房子,你们也够住了。”
“我老舅不回来了,定居国外了,所以才便宜卖。”
秦雨看着房子,他们穿过的是大厅,后面是一个厨房,两边有房间,有围墙围着,不过常年不住,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草。
比起村里的土方和瓦房,这间是平房,外面还贴了瓷砖,门和窗户都是用木头做的,在秦雨看来非常高大上,也比城里的很多房子好。
“不是去看车吗?”她悄悄问季淮。
看房子做什么?人家是卖又不是租。
季淮让她先等一下,看向周启明问,“都是同学,卖便宜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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