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子有两个房间,中间是客厅,季淮他们睡在了客房,蒋力荣一家三口睡在主卧,床更大些。
没有电,夜里黑漆漆一片。季淮从车上拿来一床被子和被单,凭着窗外照射来的月光换好了。
江素洗了头发,没有吹风机,她正在试擦。身上换了件新睡衣,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穿了,她还给了林夏一套,都是她跟季淮出去杀丧尸的时候拿的。要不是怕被发现,她还能拿更多的好东西。
这一路,季淮都护着她,所以她没过多少苦日子。
一阵凉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她揉揉了鼻尖,打了个喷嚏。她刚刚多洗了一次头发,此时有点冷了。
“赶紧上床。”季淮拧眉,轻斥了她一声。
“头发还没干。”她吸了口气,走到床边,刚走到就被人拉到床上去了。她不肯躺下,季淮就用被子给她裹成粽子。
季淮用手撩了撩她的头发,觉得太湿了,拿着毛巾就包着她的头一直在擦。
江素的确冷,又要打喷嚏,她生怕招来丧尸,用手死死捂住,整张脸都憋红,双手裹紧被子,整个人都缩在里面。
季淮坐在她旁边,又换了一条干毛巾给她擦,江素揉了揉鼻尖,张开了被子,“太冷了,你快进来我抱着取暖。”
季淮嘴角一抽,“把我当什么?”
“暖炉。”她很诚实,又要打喷嚏了,主动抱着被子往前挪动,抱住了他,也用被子把他包裹起来。
季淮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但是有肌肉了。以往坐办公室上班,整个人斯斯文文,皮肤比一般男生白,现在晒成小麦色,五官菱角更加分明,她觉得更有味道,又将他抱紧,还轻轻笑出声。
“笑什么?”他剑眉挑了挑。
江素把自己的小脑袋露出来,弯着眉眼,眼里亮晶晶,“以前觉得你比一般男生更有礼貌,温文尔雅,现在觉得靠说话的你也很帅。”
怎么样都喜欢。
“那叫斯文败类掀了皮。”季淮见她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把毛巾扔到一边,“装出来骗你们这群实习生,出社会久了的不好骗了。”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什么斯文稳重,温文尔雅,那都是披上一层外衣。
江素压根没听进去,只当他开玩笑,一个劲往他怀里钻,跟八爪鱼似的往他身上黏。一路上神经紧张,与他出去训练的时候也是时刻担心他的安危,生怕自己给他拖后腿,一个不留神两人都被丧尸活剥了。
虽然不知道去南方基地的路上还会遭遇怎么风险,但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真贪恋这一刻的温馨相处。
她闹着闹着,季淮伸手拉开她的手,她又抱上去,他又拉开,还有些无奈,“赶紧睡觉了。”
江素还是抱,一边抱又往他身上爬,粘人极了,手脚乱动着。
季淮深吸了口气,抓住她的手脚,把她放倒,漆黑的眸光盯着她,略带警告,“不想睡了是不是?”
他如今力气大了好多,轻轻一抓,江素就动弹不得了,黑漆漆的哪里能看清楚他的神情?还抬脚踢了他一下。
可点了火了,三两下就被人剥了个干净。
怕动静太大,江素死咬着牙不敢吱声,硬生生把嘴唇给咬破了。闹了大半夜,季淮现在的体力险些没把她拆架。
第二天安安看到她的嘴唇,小手轻轻指了指,关心出言,“姐姐,你嘴巴受伤了。”
江素耳尖都红了,生怕被别人听到,恨不得捂住安安的嘴,蹲下来小声解释,“姐姐不小心磕到了,过几天就好了。”
“噢。”安安小跑到林夏那头,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姐姐不小心磕到嘴巴,破皮了。”
江素石化,路过的季淮都没忍住笑了,轻咳了一声走开。
林夏虽为人妇,但的确单纯,没往那方面想,还柔声道,“那你有没有关心姐姐?”
“嗯!”安安小嘴巴又说,“姐姐说过几天就好了。”
江素捂着脸落荒而逃。
*
小山村人烟稀少,其他户人家也有不少的菜,还有一些粮食,季淮和蒋力荣搬运回来的同时还拎着一只家养的鸡。这只鸡应该是因为不肯接着下蛋而被关在了笼子里,其他的家禽已经被丧尸吃了。
他们还在角落里还找到三个蛋,江素和林夏还有安安每人吃了一个。
最近几天都在下雨,小山村里又有吃食,几人便决定先不走,在这里再待上几天,这段时间的奔波和受惊吓让林夏脸色也有点不好。
得知林夏已经怀孕在身,江素还是小小吃惊加担忧,对方小小的身子骨,居然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太娇小又太瘦弱了,压根看不出来。
如今是末日,医疗是很稀缺的资源,孩子生下来也不好养活,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但眼下又没有好办法。
小菜园里的菜还能吃几天,众人的伙食也算改善了一些。
这日。
他们正在吃饭,把昨天拿回来的鸡杀了,已经停了电,所以也难保存,干脆全部炒了。
林夏厨艺很不错,利用几样简单的材料也能把东西炒的格外入味,香得很。
安安正在吃饭,突然从碗里抬头,看着紧闭的门。
这个举动率先引起江素的注意,她柔声问,“安安,怎么啦?”
“狗狗在外面。”安安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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