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省,几乎不花什么钱,赚十五万一年能存十三万。他以为自己努力工作,努力攒钱,就能买得起首都的房子,走上人生巅峰,证明自己的不凡。
可是攒了两年,手里头也只有不到三十万。首都的房子动辄好几万一平,他连一个厕所都买不起,不仅首都的房子买不起,就连家乡县城的房子,也得努力好几年。
对于自大而又傲慢的他,无意是致命打击,甚至可以摧毁他所有的自尊心和大男子主义。他痛恨着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同时又非常现实看待这一切。
丁希就是这时候走进了他的视野里,她是被学校安排来的实习生,实习三个月。
她长相甜美,脸蛋白皙,一双眸子澄澈,黑白分明,一看就是人畜无害,没被社会捶打过的乖乖女,重点是本地人。
虽然对方很少说自己的家境,但他那么精明,又善于默默观察,如何分析不出来?
再深入接触,知道她父母离异,从小跟着奶奶生活。奶奶于前年去世,父母很忙,她一个人生活居多。
她太缺爱,性子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着实适合当他的目标。这种女孩懂事,事少。
说实话,他长得不差,一米八三的身高,宽肩窄背,面容俊朗,五官立体,眉眼工整绮丽。
放在人群里,也是夺人眼球的人,不少条件好的女孩对他表现过好感,还有些会穷追不舍,就是看中他这个皮囊。
可是,他非常傲且倔,专横独行,不近人情,鲜少与人交流,压根没朋友。让他去讨好其他富家女或者入赘,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丁希这样的最好,她从小就没人管,上这个一般的大学都是靠本地政策和艺术加分,所以十分崇拜他,觉得他学习好,智商高。
而他则觉得她傻乎乎,打心眼里瞧不上,认为自己的智商和情商都碾压她,如果不是原生家庭拖累,他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肯定不会选择她。
他看起来话很少,好像没什么脾气,还很温柔不计较,浑身上下好似没什么缺点。实际上只有他知道,他是个极其冷漠决然的人,没心没肝,就像冷血动物,从小的生活坏境让他对待亲人也毫无感情,一切以利益出发,就像个精明的商人,时刻计算着自己的得失和利益的最大化,心眼比谁都多。
得知丁希父亲是生意人,母亲是大学教授,这就值得他用尽一切心思去“拿下”她。
当这段感情在他眼中变成算计,每一步都在他心里预演了千万遍,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暗算和目的,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对她又怎么躲得过呢?
他就像一个完美的男朋友,优点实在实在太多了,多到缺点可以被她忽略不计,满足她一切想象,不陷进去太难了。
丁希对他是崇拜的,小心翼翼,甚至在他面前有点自卑,害怕他生气,这也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一直都很自命不凡。钱,他要,尊严,他也要。
由于伪装得太好,丁希深深爱上了他,不可自拔。这个时候,他发现丁家复杂,丁父已经另娶了妻子,而丁母投资失败,卖掉了两套房子抵债,并不会给他提供多少助力。他果断抽身,在丁希最迷茫的时候将她弃之如敝履,看都不多看一眼。
在他世界里,有利他的人事才能留下来,他斤斤计较每一分得失,若是没了用处,那就是拖他后退,应当立马舍弃。
要有利可图,他才会细心非常。
季淮起了身,靠坐在床头,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丁希已经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一大段一大段的话,其中不乏有自己的感受还有歉意,看得出来他没理她后,她很委屈也很着急。
手指往上滑动,最后两人的对话停留在他说的那句:“乖一点,我还要上班,工作做不完了,你要懂事一点,不要太闹好吗?等我有空了,见了面怎么闹都行。”
丁希实习完就回学校上课写毕业论文去了,虽然他的公司和她的学校隔得不远,但什么时候见面也是取决于他说自己忙不忙。
他最近有点晾着她,是想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让她着急着急,从而底线再放低。
“嗡嗡嗡。”
手机响起,是丁希打来的电话。
他等了一会,这才接起来。
“你睡醒了吗?”丁希小心翼翼的话语从那头传来。
“醒了啊。”他就算再怎么生气和不悦,话语和语气也不会让她感受出来,顶多在行动上冷着她,但会很好把握好度,让她挑不出错。
让她在不确定中来回摇摆,就是这么磨着,只要她对他还喜欢、还爱,那么底线就会一再降低,他总能把她把磨成任意揉捏的样子。
“饿吗?要去吃饭了吗?”丁希又问。
他回:“还好,你饿吗?”
丁希见他询问自己,赶紧回答:“我要淼淼出去吃火锅,学校旁边开了一家火锅店,听说很好吃。你晚上要吃什么?”
“看看吧,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去吃饭,女孩子晚上出去要注意安全,一会回到寝室要给我发条消息。”季淮叮嘱她。
“嗯嗯。”因为他的关心,她紧蹙的眉头松开,一边说一边点头。
……
“好了没?赶紧走了,一会该排队了。”
丁希的身后,徐淼淼正换上高跟鞋,戴了大耳环,又拿出镜子看了自己涂的口红,抿了抿唇,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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