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了?”季淮快步走过去,放缓声音问她。
“被鞭炮声吵醒了,耳边嗡嗡嗡的。”她温声软语,还拖着尾音,有些不太开心跟他撒娇,又朝他伸了手,“想抱你~”
季淮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摸着她的额头,“头不晕了?酒醒了?”
“刚刚疼的时候我就醒了好吗?不晕了。”施韵说的时候也没不好意思,把头埋在他脖颈里,又往他怀里钻,像只缠人的小猫咪,黏糊糊。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上面的扣子开了两个,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季淮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双手圈着她。
施韵的头发很软滑,撩得他有些痒,浑身都是少女的香,季淮默默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怀中的那一小团,心就塌了一片。
如果重来一回,他还会把她捡回家吗?还是选择从未相识呢?
一想到两人会没任何关系,他心就紧缩成一团,心会疼的,那种真奇妙,密密麻麻像针扎,一点点散漫开。
大概,重来多少回,他还是会在她身上栽跟头,还爬不起来。
“你刚刚在思考人生吗?”施韵在他怀里抬头,语带笑意问他。
季淮垂眸,看着那张纯净清秀的面容,手覆上她小巧的巴掌脸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黑亮的眼里会不自觉溢满温柔宠溺的光,“我在想,你会喜欢在哪办婚礼?有没有其他要求?”
她先是一愣,随后眉梢上扬,莹润的红唇荡漾开了,一阵清脆而甜的笑声落在他耳畔。
“自己说过的话?忘了?”他提醒。
施韵在他怀里轻轻摇晃小脑袋,她是晕了,又不是醉了,眼睛眨巴眨巴两下,笑盈盈说:“季淮刚刚说了,要我也对他负责,他说要娶我,而我非他不嫁。”
瞧。
他强装镇定不了,心尖颤了又颤,就是火海,他也毫不犹豫跳了。他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嗯。”
施韵又说:“我还以为你后悔了,正在沉思。”
“没有。”他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唔……”施韵在他怀里微微撑起身子,又扑在他身上,斟酌了下低声凑到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季淮挑眉,似乎在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她揽着他脖颈摇晃,嘟囔了句,“刚刚不太舒服,疼死了,你也不太熟悉,我申请重试。”
某人好像没经验的样子,她一开始还以为真的不太行,最后是她没顶住。
“申请重试?”季淮把她最后的几个字放在唇齿间回味,忍不住笑出声,摸着她的头说,“女孩子要矜持点。”
失忆真是把她内心深处的另一面展露了出来,他怕她以后想起来太害羞和没法面对。
“好。”施韵乖巧应下,冲他眨着媚眼,声线勾人,“换你问我,男孩子要主动。”
季淮嘴边的弧度愈发上扬,胸腔轻轻颤动,抱着她就翻了个身,吻上她饱满樱红的粉唇,自甘堕落沉沦。
末尾,他覆在她耳边哑着声,“ 你说过的话,都要记得。”
她的秋眸潋滟,面泛桃花,主动去亲他侧脸,信誓旦旦,“我才不会忘记!”
*
清晨。
施韵从楼上下来,往厨房走。
王嫂这几天都不会过来,今天的早饭是季淮做的。
她进来时,他正把洗好的鸡蛋放进锅,看了看时间,据说煮个十分钟左右口感最佳。
“季大少爷给我做了什么早餐?”她从身后抱住他,探出个头。
“烤了面包。”他说着把厨台上一杯温好的牛奶递给她,“鸡蛋刚煮,还要等一会。”
面包是现成的,他虽不是厨房白痴,但也没什么厨艺,勉强能看懂教程和做法。
“好~~”她接了过来,喝了口,“牛奶是甜的?”
季淮转身,疑惑往冰箱走:“我记得是纯牛奶。”
施韵也诧异:“我怎么喝出甜味了?”
他的手刚落在冰箱上,又回头看向她,那双嫣然动人的眸眼含着浅笑,他收回冰箱上的手,走过去俯身亲了亲她,“甜吗?”
“更甜了。”她笑得眉眼弯弯,像条小尾巴一样,他走哪跟到哪,揪着他的衣角,逮到机会就往他身上黏。
下午。
季淮让人来做酒柜,紧接着又送了一批红酒,都是一些珍藏的酒,好些是从老宅的酒窘里拿过来的。
他还惦记着要教她品酒的事情,免得她觉得他对她不比孟诗晴好。
施韵看着一酒柜的红酒,都是她看不懂的标签,倒是来了兴趣。
“喝一点点就行,我怕你醉了难受。”他从一边拿出酒杯,又把开酒器放在桌面上,拿着酒走到她那头。
她看着发黄的标签:“这是什么酒?1997年的酒?”
季淮带着磁性的声线传来,跟她介绍道,“这款酒产自波尔的康兰酒庄,特点就是陈年时间比较长……”
施韵听得一知半解,他也没带什么目的性,说是教,其实也就是带她玩玩。
谁知,她接触了酒之后,喝完第一口,觉得好喝,要喝第二口,从晕开始,就开始重复昨天晚上的行为。
季淮:“……”
他发誓,他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这个。
“不喝了。”他把酒放在一边,刚一转身,施韵已经蹦到他身上,来了个考拉抱,他连忙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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