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父觉得她说话难听,黑着脸让她闭嘴吃饭。
楼上。
罗雨舒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半年没住人,里头都是灰尘,她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就怎么样。
幸好她走时,把被子放进柜子里,并且封存着,不然回来就不能盖了。
她又开始打扫着自己的这间小屋子,回来时她就觉得里面气味太难闻,开着门通了一天的气,这才好点。
罗雨舒打扫好后,去洗了澡,早早就上了床,给季淮发了条消息。
他久久没回,她也已经习惯,也没再等,躺在床上看考研面试的复习资料。自从季淮工作后,他就很少回她消息,有事就会打电话,用他的话说就是没空聊天,真的很忙,他也的确很忙。
接近十点,他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
“回家感觉怎么样?”他在那头问她。
罗雨舒:“还好。”
她并不愿意把家里这些不好的事情告诉他,将情绪压下来。
“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开心?又被欺负了?”季淮看向她,神色收敛了些,这么问。
他不问还好,一问她就有些没绷住,低着头,还一脸倔强:“没有。”
她都顶撞回去了,不算被欺负吧?
季淮也没逼问,反而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罗雨舒:“我今天刚回来,得过几天吧?起码得在家过个初三?不然也太……”
“开心就多待几天,不开心就提前回来,哪有那么多规矩?”他打断她,徐徐诱导,“自己舒服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你觉得开心就在家待多几天,不开心也可以在小公寓休息几天,没有人会替你承受不开心,你自己要对你自己好。”
“……嗯。”她应着,往被子里钻。
没有人会替她承受不开心,也不会知道她不开心,罗父罗母只会维持表面的和谐,憋屈的是她自己。
季淮:“回来就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她点了点头,又和他东聊西聊,期间还说:“我都不太想说话。”
这段时间她心情调节得不错,被这么一折腾,那种窒息的感觉又要卷土重来,烦躁无比。
“那就不说话。”他顺着她,也没刨根究底问。
罗雨舒接着话:“我如果不说话,就听你说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季淮也上了床,倚靠在床头,又把手往后伸,垫着后脑勺,薄唇微微上翘,尾音微扬,“说爱你吗?”
她的脸刷一下红了,赶紧把手机音量调小:“我的房间隔音不好,都害怕会被听到。”
季淮:“我的房间隔音也不好。”
说起这个,顺带又扯到房间,罗雨舒住的房间小,就是个隔间,还是随便用木板随便搭起来的,除了床和桌子,没有其他多余空间。
她跟他说:“我们努力还是能买得起房子的对吗?十年不行,那就再久一点。”
房子本身就是奢侈品,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这是执念,辛苦一点努力一点也愿意。
“嗯。”季淮点头。
得到他的回应,她嘴角微微咧开:“买高层行不行?要有大阳台,带飘窗的那种,屋内看起来要比较宽敞。”
罗家这栋楼就在市郊的小巷子里,楼道拥挤,房间也显得杂乱,因为位置不好和视野不好,房租都降到八百五,屋内白天也是黑漆漆的。
季淮深邃的黑眸看着那头眼底泛着亮光的她:“好,我努力。”
“可是高层很贵。”她又瘪了瘪嘴,“房子单价多少?”
这里的房价虽没超一线城市那么离谱,但作为省会城市,据说也涨了不少。
“不知道。”季淮摇头,随后又说,“等我们要结婚了,再去了解了解,不着急。”
他虽没表现出太有兴趣,但规划里总有她,罗雨舒也立志:“我要多存点钱。”
季淮轻轻一笑:“慢慢来,你不是还要读三年研吗?”
罗雨舒:“在职读研又不影响。”
“别操心了,你过得开心点就行。”他是一点都不急,反倒宽慰起她来。
两人聊着聊着,说到一些未来的规划,罗雨舒的心情好了很多,最起码有个奔头,她觉得季淮虽很少说这些,但他也在努力工作。
毕竟才刚毕业,又能有什么大成就呢?只要生活在不断变好,就值得期盼。
翌日。
正过年,街上也没人,小餐店没开,罗母做了点年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罗雨舒说的那些话,今天罗母对她态度好了很多,她吃早餐的时候还问她要不要吃煎蛋,要去给她煎。
越是这样,罗雨舒就越觉得讽刺。
罗兰回过神来,对她交的男朋友很感兴趣,一整天都在缠着她问季淮的事情:“你男朋友哪里人?几岁?怎么认识的?”
罗雨舒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罗兰得知两人是高中同学,又是个大学生,面色不悦,紧接着又知道不是本地人,这才抓住把柄:“省外人啊?还是曲州的?那个地方穷得很,穷山僻野,你要嫁到山沟里去吗?干嘛找个省外人?”
“罗雨舒受不了她的语气:“兰镇那个地方,比曲州还穷吧?”
上回那个小混混就是兰镇的,那里是全国知名贫困地区。
罗兰脸暴青筋,直接被堵死了话,她还不甘心,又接着问:“他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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