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有一就会有二,更何况如今五阿哥还发现另有所爱。
金氏要的是这些吗?当然不是。她想要的是让云宛痛苦。
云宛那个傻子,还真以为五阿哥为她守身如玉呢。
她偏要打破对方的幻想。
云宛气的推开金氏就往外走,她身边的丫头心惊胆战的跟着。眼看着云宛就要走到外书房,她装着胆子上前,“福晋,侧福晋肯定是故意的,您可不能上了她的当。”
云宛脚步一顿,小丫头再接再厉,“您想,阿哥所都知道五阿哥最看重您,您肚子里还有五阿哥的嫡长子。侧福晋有什么?有您在她永远出不了头,可不就费尽心思挑拨么。若您真信了她的话跟爷闹翻,岂不是给了她可乘之机。”
小丫头是土生土长的大清人,她并不觉得五阿哥跟侧福晋圆房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侧福晋就算再得宠,只要五阿哥心里有福晋就成了。
大清可没有侧室扶正一说。
话又说回来,得宠的嫡福晋和失宠的嫡福晋待遇还是有别的。作为福晋身边的丫头,她的利益跟福晋相关,自然不愿意看着福晋犯蠢。
云宛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她心里很乱,她觉得自己需要安静的好好想一想。脚步一转她就想要回去,却不想书房的门开了。
胤祺看到云宛楞了一下,随后脸上挂满笑容,“你怎么来了?累了吧,要不我扶你进去坐坐?”
五阿哥的表现很正常,云宛仔细观察愣是没看出半点异常来。
她摇摇头,虚虚扯出一个微笑,“原来你在阿哥所,你今日没来我房里,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说着她还故作生气的拧了五阿哥一下。
胤祺配合的讨饶,他脸上带着委屈,“不是你说的让我上进么?怎么看我耗在书房又不高兴了?”
换作以往云宛肯定是高兴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金氏刚才说的话,差点没忍住冲进去瞧个究竟。
“我是希望你上进,但你也别累着自己。好了,既然你这么努力,我就不打扰你了。”云宛觉得她都快装不下去了,能说完这些话她都佩服自己。
她不知道五阿哥有没有起疑,仍旧照着之前那般行事。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第四天,五阿哥照常用过晚膳后回书房休息。云宛在他走后辗转反侧,她心想,我就偷偷去看一眼,就一眼。
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带外书房,她就见书房门紧闭,贴身伺候五阿哥的小厮站在门口守着。距离远,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更听不见声音。
她咬咬唇,“你去把他给我引开,注意机灵点。”
等小丫头把人引开,她悄然来到窗前,伸手轻轻推开一点窗户,然后她浑身怒气上涌。
这就是五阿哥说的去书房努力。
书房的床榻上一双人影交叠,上面的不用看她就知道是胤祺,下面的女人何然就是金氏。两个人浑然忘我,丝毫不知窗户那有人在偷看。
云宛快速的走到门口,她想要推开门问个究竟,忽然又想起那日金氏说的话,“你以为爷爱的真是你?”她迟疑了。
此时传来她与小丫头约定好的暗号,她前面有两条路。一,现在推开门把这件事暴露在眼前;二,装作无事发生,转身离开。
咬咬唇,她选择了后者。
云宛比谁都清楚,闹开了对她没有好处。别说金氏本就是侧福晋,就算不是,五阿哥宠幸个宫女,在外人看来也是正常的。真闹开别人只会说她善妒。
以前还有胤祺护着她,她闹一闹也就算了。现在……
所以她迟疑了。
金氏说的话已经有一部分得到了证实,那她另一半呢会不会也是真的?
不能怪云宛不相信,因为红包群里面清楚的显示着‘生效中’。她用在五阿哥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生效了啊。
又一日,她趁着五阿哥不在去了书房。
想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自己,因此胤祺并没有告诉奴才要防着福晋。云宛毫无阻碍的进去了。
按照金氏说的,她很轻易就找到被五阿哥藏起来的画像。
还不止一个。
画像上的女子身披白色披风站在红梅树下,红梅点点掉落,有几片落在她银白的披风上,与披风一角绣着的梅花相互辉映。
翻开下一张,女子身穿红狐大氅,她的怀里则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两张都是同一个人,这人的容貌化成灰她都认识。
“他塔喇云柔。”
五阿哥画的分明就是云柔。
两张画像撕开了她自欺欺人的面具,云宛无法在说服自己。
压死她最后一根稻草的并不是两张画像,而是金氏后来说的话。
金氏说:“爷积极是真的,你以为爷为什么这么积极?咱们满人跟汉人不同,若爷上位……”
金氏的话没说完,云宛也是后来才知道,大清之前的习俗,儿子可以继承父亲的一切,包括小妾。
孝昭皇后的祖母不就是个例子,她二嫁额亦都,额亦都死后又嫁给了他第八个儿子图尔格,两个人还生了个女儿。
只不过满族曾经被称为蛮夷,特别是这个习俗被汉人鄙视,严重影响江山稳定,这才渐渐被废弃。
云宛不敢去赌这渺茫的希望。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反驳呢。万一呢?说不定五阿哥就是为了云柔才努力的。以五阿哥对云柔的执着,若成功,后位不定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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