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锦儿在二楼窗户往下望,看着黑压压一片跪着的人,也吓坏了。
她拿起电话,要报警。
刘嘉按住她的手:“先别急。”
说完,刘嘉下楼,锦儿着急:“小姐!别去,危险。”
“没事。”刘嘉摆摆手。
见刘嘉出来,那些工人激动地望着她:“刘小姐……”
“你们先起来。”
没人起来,跪在最前的工人说:“刘小姐,我们就靠着这个厂子过日子,找别的工作也找不着,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求求你了,如果厂子倒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刘嘉蹲在他面前,指了指自己店里的人:“看见没有,她们也要工作,除了这里的人之外,我还有两个厂,工人加起来比你们多多了。你们做假货,质量还那么差,让别人以为我就是个卖垃圾货的,从此以后没有人来买我的东西,所有的店员,还有工人,全部都要失业。”
她站起身:“要是好好说话,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要是你们说我有钱就活该受害,或者觉得哭一哭就可以让我法不责众。那我现在就把我那两千多个工人都叫来,让他们围着你们哭。”
这些工人见刘嘉毫不动容,又听说她手下有两千多个工人,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在警察局的时候,鲁比告诉他们:“那个女人是中国人,你们也是中国人,你们不是最讲同胞感情的吗?你们就求她,说得越惨越好,肯定能说动她,不然我出不去,工厂倒闭,你们的工资就没人发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生得一张温柔娇弱容貌的年轻女人,心肠竟然这么硬,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还要叫人来。
他们相信刘嘉能叫得动两千多人,而且,叫两千多人过来,肯定不是真的围着他们哭,不把他们打死都得感谢法国的法律制度健全。
工人一时失了主张,不知应该怎么办。
其实刘嘉已经在想办法,她对穷苦华工的遭遇十分同情,希望在维护自己权益的同时,不要伤害他们。
但是她特别讨厌被道德绑架,她从来就不是包子圣母小白花,如果这个时候把她的想法告诉工人,倒显得好像她是受他们胁迫,才现想的主意。
不然下回制假工厂个个有样学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如果是普通侵权案,可能需要拖很久,才会处理。
但是刘嘉交游广阔,与她有关的案子,在两天之内就飞速开庭了。
事情非常简单,证据非常齐全,裁决过程也特别简单。
鲁比被判处一大笔罚金、查封工厂,以及驱逐出境。
工厂被封的那一天,许多工人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工厂大门被关上,贴上封条。
想到未卜的前途,眼泪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淌。
封门的警察走了。
工人们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几分钟,最终不得不接受现实,三三俩俩地散去。
没等他们走出几步。
几辆车由远处驰来,停在工厂门口。
打头的是黑色奔驰车,司机下车,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银灰色小西装套装的女人优雅地踏出车外。
是刘嘉!
工人们沉默地看着她,他们已经认命了,不想闹了,他们只想知道,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是来看他们笑话的吗?
后面的大货车上跳下来几十个男人,工人们想起刘嘉说过,要找两千个工人过来,围着他们哭。
他们露出惊慌的表情,向后退。
那几十个男人压根没看他们。
他们从车上搬下许多东西。
原本空荡荡的工厂门口被挂上的是一个招牌,上面写着“露娜日用化妆品有限责任公司。”
露娜是拉丁语中月亮的意思,是刘嘉为彩妆单注册的商标。
然后,封条被揭开,大门被打开。那些男人们进工厂,开始清点、打扫、搬东西进厂。
工人们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里面搬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出来,还有厚厚一撂资料。
那是这个工厂工人的资料。
刘嘉站在门口,对工人们说:“从今天开始,这个厂归我了。厂子里的机器都挺不错,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用这么好的机器,生产出这么烂的东西的。”
“你们算熟练工,我可以优先招你们,也省得新人连机器都不会用。不过你们得重新培训,好好的机器让你们用成这样!”刘嘉恨铁不成钢。
“有人还想继续在这干的,就到我这来报名。要是不想再干了,我也不强留。”
一听说还能继续干,工人们马上围过来,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要报名。
“不要挤,排好队。”
鲁比的工厂被查封后,厂房和设备进入司法拍卖程序。
那天几十个工人在Emma’s house的那一跪,把所有可能买这个厂的竞争对手都给吓着了。
司法拍卖虽然便宜,但是谁也不想买这种沾着大麻烦的厂子,谁知道那些工人会干出什么事来。
最后只有刘嘉一个人开价,她以相当低廉的价格买下了厂房和设备,东西都不用搬,撕了封条,直接开张。
彩妆的生意节节高,她本来就在盘算扩大生产规模,只是新买厂房和设备的投入算一算,有点吓人,所以一直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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