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们成为第一批试用者,然后推广到了女工众多的家政部和缝纫工厂。
大家对此反应良好。
根据工厂现场管理的记录与反馈,女工们上厕所的次数下降了不少,有效的提高了工作效率。
下一步就是在顾客之中推广,在Emma商店里购买女装的客人们,都会得到一个包装精美的卫生巾赠品,赠品上画着使用方法。
用过赠品的人,都会回来要求购买。
那些被装在蕾丝勾边的包装袋里的卫生巾,就那么大大方方的放在女士内衣柜旁边售卖。
原材料不便宜,没有成规模化的生产,产品自然也不便宜,就连有些家境平平的职业女性,也相当节省着用,在卫生巾上再垫上几层厚厚的吸水纸,能省则省,就图它垫在最底下的那层防水薄膜。
刘嘉想过很多反对的声音,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老妇人,现在经济形势不好,花钱买无用的东西简直就是罪恶。她们认为年轻的女人越来越娇惯了:“我年轻的时候没有这东西,不也一样过吗?”
“就那么一点,随便擦擦不就行了吗,还要买这么贵的东西?这是商家的陷阱,就是让你们这些傻女人去花钱的。”
中间还有不少男人的声音:“用一次就扔?太浪费了吧,你就不能忍到厕所再放出来吗?”
“你就是图舒服,我在外面挣钱那么不容易,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
这件事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吵,但是报纸上隐晦地发表了一些社论,讨论年轻的女人如何如何不能吃苦,最后还引用了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东奈特做为警钟,告诫年轻女性如果总是想着自己过得舒服快活就行,会导致夫妻失和,家庭不幸,引发严重的矛盾,最后吃亏的还是女人自己。
刘嘉对此类言论并没什么感觉,毕竟2022年都能发生一模一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苛责1921年的人类。
反正不会影响到销售就是了,该来买的人还是会来买,只不过她们不像一开始那样大大放放的拎着出门,而是鬼鬼祟祟地藏进手提包里。
旅欧的女留学生们有不少人除了要工作,还要参加很多社会活动,她们能做的工作有限,赚钱的渠道更少,刘嘉便送给她们一些。
她们起先不肯收,刘嘉笑着说:“我也不是白送给你们的,你们的事要是能办成呢,中国就会变得更好,我将来不管是回国,还是留在法国跟国内做生意,也能赚更多的钱。本质上,我是为我自己未来的发展投资,你们不用在意。”
由于卫生巾的实用性实在太强,对生活的便利度提高了不止一点点,所以吵了一阵子之后,又出了一个豪门恩怨的新热点,这事也就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奢侈浪费矫情的卫生巾该怎么卖,还怎么卖,还越卖越多。
谁用谁知道,用了都说好。
不用的人就不要对自己不懂的领域指手划脚瞎B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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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嘉没有放弃对磺胺的追求,她有事没事就盯着拜耳公司的人问他们有没有在红色染料里发现什么有出息的东西,比如治疗鼠疫的有效成份。
拜耳公司的人也很耿直:“确实提取出了很多东西,但是不知道是否对鼠疫有效,自从黑死病之后,就没有发现大量的鼠疫感染者,无法完成足够数量的临床实验。”
“那百浪多息呢,英文名是prontosil,或者磺胺,SN,你们有没有印象给什么东西起过这种类型的一个名字。”
对面愣了一下,他只是对接人,并不是搞科研的,完全不知道刘嘉在说什么,他查完之后再回来告诉刘嘉:“百浪多息确实有,1908年就有了,磺胺没有,但那只是染料的中间体,并不是你说的可以治病的东西。”
“就是它了!!!”刘嘉十分激动。
对面静静地听她激动完,平静地问道:“那么接下来您希望我们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提取磺胺啊!!!
那么问题来了,刘嘉只知道那玩意儿叫磺胺,但是,化学式呢?不知道。
闭着眼睛瞎提炼不是不行,但是在没有鼠疫杆菌的前提下,提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没人知道。
而且,东北还等得了慢慢实验吗?
一系列的问题压在刘嘉的心头,不管了,记得百浪多息最早使用的方式,就跟上次杀锥形虫一样,直接往肚子里灌,往身上扎。
“我想买一批百浪多息,送到中国。”
拜耳公司的人对此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好的,您希望从热那亚港口运输,还是从马赛运输?”
“我希望走铁路,从柏林出发,走俄国的远东铁路线。”
对面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俄国?您确定吗?那里现在一团乱,您的货可能会在半路被抢。”
“不是吃的不是用的,不过是一桶桶的红色染料,谁要抢,不会有事的。”刘嘉对此持乐观态度。
她乐观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百浪多息对普通人无用,不会被抢。
而是押运它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捍动的。
根据那份合同的细则,火车进入俄方领土,就会一路被官方派出重兵力武装押运,从莫斯科沿途发货,一直送到位于远东的中俄交界边境。
路上没有人敢动那列火车,除非是想早登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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