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温柔的哄着她吻着她:“好啦好啦,不哭了。要是心里实在难受,就哭这么一小会儿,再哭下去眼睛就真的要肿了,到时候还会难受好多天的。等他们瞧见了,还会说是我做的不好,是我欺负你了呢。”
冯之溪自己忍了一下午,什么委屈心酸都围绕着生气来的,好几回噩梦里头都是和珅抱着别的女人不要她和孩子了,这会儿被和珅轻柔的吻着,心里的气此时顺出来,就忍不住耍起性子来了。
“那你保证,去北巡后,不管是谁要往你身边送人,你都不能要。说只有我,那就这辈子都只能有我,不能有别人的。”她还是有一些些的没有安全感。这全是瓜尔佳氏和徐氏那些话给闹的。
和珅温柔又耐心:“我保证,谁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就算皇上赏赐,我也不要。反正抗旨顶撞也不是头一回了,皇上晓得我最是宠你的,我拒绝了他也不要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下旨惩戒,反正谁也不能动摇我对你的感情。”
怕冯之溪不信,和珅还抱着她就唤了兰嬷嬷进来,让送了纸笔墨过来,他当着冯之溪的面写了保证书,等墨迹干了,就送到了冯之溪的手里。
冯之溪一开始还瞧着挺高兴的,笑起来就不哭了,可随后又把那保证书放下,自己垂眸撇嘴说:“夫君要是真的变了心,这一纸保证又有何用?到时候夫君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我就算是哭死了,这保证也是无用。”
和珅觉得她当真是可怜又可爱,稍稍忍了忍笑意,才认认真真地说:“那你就把我打死好了。我成了负心汉,活着也没意思了。你让和琳打,他力气大。打起来我死得快。”
冯之溪没忍住噗嗤一笑,虽被逗得笑起来,但她也舍不得听这样的话,连忙把和珅的嘴巴捂住,不叫他继续往下说了。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和珅待她的好,她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了,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变心呢?冯之溪从不担心他会变。
只是有孕之后,难免多思多想多疑,这情绪上来了,便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样,她原来是多洒脱豁达的性子呀,现在怎么就变得矫情了呢?
还好和珅特别温柔,又特别有耐心,不管她怎么耍性子,和珅仍旧一如往常般对待她。
有时候连冯之溪都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了,和珅却仍是惯着她哄着她。
冯之溪眨了眨眼,把保证书好好的叠起来,交给兰嬷嬷让她放到自己的妆台里,然后窝在和珅的怀里问她:“夫君会不会觉得我太矫情了?不过几句话的事情,却把自己弄成这样?”
和珅瞧着怀里眼神湿漉漉的人,那眼尾还红着,一想到方才她趴在自己怀里哭的样子,他就感到肩头一阵温热,旋即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怎么会呢?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对你我来说都是。我只后悔没早些同你说清楚。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了。”
好不容易让捧在手心里的人一直保持本真保持着她最纯澈的样子,和珅怎么可能会觉得冯之溪矫情呢?
她怀着的是他们的孩子,这本就是很辛苦的事情,和珅帮不上什么忙,自然是要在她需要的时候安慰她陪伴她的,他如今心里就是自责内疚,甚至不想去北巡了,想留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夫人一直到她顺利生产。
和珅是真的不想去北巡了。
奈何这北巡他是不得不去啊。
离京之前,和珅的办事效率有了飞速的提升,每日都在晚饭之前就把差事办完了,然后回府同冯之溪一道用晚饭,再陪着冯之溪一晚上,还抽空去了一趟冯府,同英廉冯肃诠,还有瓜尔佳氏和徐氏都郑重谈过了,他们总算是了解到了和珅的心意,都保证不会再去寻冯之溪说那样的话了。
瓜尔佳氏和徐氏还来过和府一回,同冯之溪聊了聊,冯之溪心里的心结彻底解开了,瓜尔佳氏与徐氏还给她道歉了,祖孙之间关系又亲密的胜似从前,冯之溪眼瞧着精神就越来越好了,和珅离京的时候,冯之溪都不怎么腰酸和困了,每日都是笑吟吟的。
只是和珅走了之后不久,冯之溪的另一个毛病就跟着显现了。
她孕吐的很厉害。
因为孕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吃下去了也会吐,所以导致之前好了的腰酸和困倦又卷土重来。
和珅在外头也帮不上忙,甚至不能跟着回来瞧一瞧,只能从半月一次的家书上了解冯之溪的情况。
乾隆三十五年暮春时节,乾隆巡幸天津,免经过州县及天津府属乾隆三十一年至三十三年积欠地丁银,常借、灾借谷石,直隶乾隆三十一年至三十三年积欠地丁银及折色银两。
乾隆要在天津盘桓些时日,和珅这边自然也得跟着住下来。
这会儿安顿好了,又不比之前在北边路途遥远,和珅这会儿十日左右便能收到府里写来的家书。
冯之溪的孕吐好了之后,又因为月份大了孩子闹腾,所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整个孕期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和珅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同她一起经历,还只能从家书上知道这些事,甚至后期冯之溪坐不住了,连家书都是和琳代写的。
她一边口述,和琳一边写。
就这样,冯之溪还怕和珅担心,一个劲的同他说,让他不要担心,安心在外头办差,不必担心家里,也不必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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