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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讽刺他,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投降是要有资本的,如果她让她知道替她拿回玉佩的那个人是自己,在江堤边拼死护住她的人也是自己,她会不会对自己好一些。
    只是万一又让她知道逼她卖园子卖身的人是自己,那又会怎样?该死,那两件事情是无论不能让她知道的。
    他这时才晓得什么叫做患得患失,不过不晓得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因为当他飞也似的跑到客栈时,老板告诉他,那位姑娘昨夜就走了。
    “她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怎么走得了?”陈烟寒心中一凉。
    “那位姑娘要走了公子付的房钱,然后拿去雇了一个车夫,我起先也是有劝阻的,但是那姑娘说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拦不住,只好让她去了。”客栈老板解释道。
    “该死,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
    “小人哪里敢半夜叨扰陈将军——”
    “该死!”
    陈烟寒再也无心去苛责客栈老板,转身便又朝家中跑去,取了马匹,便直直奔往京城。
    这一路他追得好不心焦,既不敢快又不敢慢。
    快了怕错过欲言的马车,慢了又怕欲言会遇不测。
    她真是疯了,哪有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跟一个马车夫单独赶路的呢。
    想想那个马车夫,竟然可以一夜长伴欲言,心中便说不出的又忌又恨。
    只是他更加害怕的是欲言的安危,京卫府往来京城的这条官道上自然没有劫匪,但是万一那位车夫见色起义,图谋不轨呢。
    骑马比坐车到底是要快上了许多,他这般胡思乱想焦躁不安的赶到京城,日头刚过正午。
    到得冯府门前,一颗心才算放下——那辆双人马车,正好好的停在门口。
    “侄少爷来了。”门口的仆从急忙迎上。
    陈烟寒微哼了一声,低头便匆匆往里跑去。
    冯夫人的房间内,此刻静悄悄的,唯见冯元凯一人并一位仆妇守在榻前。
    冯元凯听见动静,一回头,见是陈烟寒站在门口,便急忙站起了身来。
    “姑妈她——”陈烟寒眼里露出询问之色。
    冯元凯摆了摆手,然后便走了出来。
    “董姑娘替你姑妈放出了脑内的淤血,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人便已经有了知觉,眼睛也可以睁开一会了,这会又刚睡了,董姑娘吩咐莫要吵着她了。”冯元凯来到门口,压低了声音对陈烟寒说道,生怕吵醒了自己的妻子。
    陈烟寒与冯元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一向不服气董成谨,如今见到董姑娘这一套针术,唉,终究是我错了啊——”冯元凯长叹一声。
    “董姑娘人呢?”
    “她连夜赶来,方又替你姑母针灸,累得够呛,我让人安排她去南花阁睡了,你也太托大了,怎么敢放任她一个人走夜路回来呢。”
    “我去看看她。”陈烟寒早已无心解释,拔足就要朝南花阁奔去。
    “且慢,”冯元凯背后喝住了陈烟寒,面上露出一缕狐疑之色,只是很快便又接着道:“太后今早打发人来询问病情,如今我走不开,你代我入宫去谢恩吧。”
    “是。”陈烟寒无可奈何停了下脚步。L
    ☆、第六十六章 进退两难
    陈烟寒匆匆赶至皇宫,觐见过太后,略叙述了一遍冯陈氏的病情之后,便寻了个理由,早早的退了出来。
    他方出了懿寿宫的正门,却见宇文灏明身边的内监康秋初已经在一旁守候。
    “陈将军,皇上有请。”康秋初弓着腰柔声柔气的道。
    “哦,知道了。”陈烟寒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御书房内,香雾弥漫,宇文灏明坐在一张巨大的黄柏木书桌前,手里正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笔洗。
    “据说老二病得不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宇文灏明看见陈烟寒走了进来,便把身子往后一仰,身子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
    陈烟寒在他身旁的一张凳子上侧着身子坐了下来,康秋初给他端来一盏茶,便低头退了出去。
    “我上个月便听说二皇子病情有加重,派人去探视过,最近这一个月,有些琐事缠身,”陈烟寒说道这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歉意:“因此就没再去过问此事,是我疏忽了。”
    他近一个月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如果二皇子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便是责无旁贷。
    “你最近到底在搞些什么?你以前哪怕在千里之外的边关,这边的事情也是掌握得清清楚楚的,”宇文灏明抬头打量了陈烟寒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又道:“他是自作孽,若不是念在手足一场,他母亲吴太妃当年对咱们又不错,否则就算死一百次也是应该的。”
    “只是若不是他生事,你这位置只怕就是太子的了。”陈烟寒说着不禁双唇一勾笑了起来。
    宇文灏明亦笑了起来。
    三年以前,谁会想到最默默无闻在最偏远封地韬光养晦的这位三皇子会登上大典呢。
    “只是二皇子现在这个样子。再被关在宗人堂怕是不妥,吴太妃曾来求过我母亲,太后也为此训斥过我,在老六面前,也觉得有些别扭。”宇文灏明面上露出了一个很为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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