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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太子的表现更加失望,皇帝头疼地让散朝,临走前将这事交给了两位信得过的大臣,让他们去查清事情原委。若是有人污蔑,他自会为太子讨回公道。倘若当真有人贪污了那些赈灾的款项,他也绝不会轻饶了那些人,包括主事的太子。
    在朝堂上太子还硬气地喊冤,等下了朝仔细一琢磨,这脑门上的汗就落了下来。连忙要召见那几个派去州县赈灾的臣子,岂料晚了一步,那些人已经被查案的大臣命人控制起来了。
    “他们到底贪了多少?”太子越想越不放心,后知后觉冒了一身汗,在屋子里焦急地踱步,思忖自己该怎么办。
    水至清则无鱼,自古官场上就没有不贪的官儿。太子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不是那种两袖清风的官员,他晓得赈灾这事中多有油水可捞。
    错就错在太子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手下人的贪心,以为经过敲打多少会收敛些,就是捞点钱也不会捞得太狠。然则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反而放纵了那些人的贪欲。
    夫妻一体,太子妃钱氏不能眼见着太子倒台,便试着给他出主意,劝他弃车保帅。舍弃那几个官员,首要之急保全自己,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干净。
    昭皇贵妃的母家也是这个意思,让太子咬定自己不知情,把罪责都推到那几个官员身上。如此一来,太子顶多落个失察之责,被圣上以办事不力处罚,不至于落个贪婪之名。
    那几个将赈灾银钱贪了大半的官员还在伸长了脖子等着太子出手救自己,等来等去只等到一旨治罪的诏书。贪得多的被判了斩首示众,府上被抄了家,家眷中男的代代为奴、女的没入娼籍,永不能从良。
    贪得稍微少一点的保住了一条命,被判了流放,需带着家眷一起到偏远穷苦之地服劳役。不出意外,这辈子再没机会回到繁华的皇城。
    以往贪墨之举没判得这样重,如今这一出让有些人看明白了,皇帝就是在借机剪除太子的党羽,顺势杀鸡儆猴,警告朝堂上的人悠着点,别搞那些结党营私的事儿。
    皇帝这一出震慑效果还是显著的,脑袋瓜好使点的大臣安分了下来,不管私底下怎么想,明面上都是规规矩矩。太子一党势力被削弱,四皇子阵营中的人没有伺机妄动,唯恐撞上皇帝的枪口。宁晞也是一如往常,未露出分毫得意的形态。
    最气不过的要属太子了。失了可用的人,自己还被罚闭门反省一个月。他把这笔账算在了宁晞头上,觉得宁晞绝对是故意的,对此恨得咬牙切齿。他就不信倒戈宁晞的那些臣子中一个二个都没问题,盘算着要让宁晞也摔个跟头,吃一次大亏。
    惩处了贪污的官员,皇帝没有再将这事交给四皇子一党,而是亲自指派了钦差大臣,全权负责处理好灾后事宜。巧的是被委任的大臣中有皇后的兄长周大人,另外两人也是不涉权力之争的中立派。
    收拾东西临出发前,周大人收到了身边侍从递上来的锦囊,说是公主府差人送过来的。接过锦囊看了看,他不禁皱眉:“公主府?是曦和公主?”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周大人就挥退了侍从,将锦囊的系带解开,露出里边一张折叠好的纸。那纸展开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手漂亮的行楷字,笔画勾勒间尽显锋芒。
    再定睛看清了纸上所写的内容,周大人的神情逐渐严肃认真,面上若有所思。若不是行程紧急必须马上出发,他是想先去公主府走一趟的。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盼着早点到受灾地。
    除了挂心那边的受灾百姓,其实他还有一桩事想要印证,便是纸上所写的那些。
    第96章 3.18被炮灰的公主 锋芒
    受灾的不仅是发洪水的那几个州县,临近的地方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害。朝廷救急不及时,许多难民无家可归又没有东西吃,只得到处流浪,往其他州县走。
    皇城也涌进了一批流民,他们身上没钱住不起客栈,就随意往大街或者店铺门口一趟,不方便过路还影响店里的生意。
    府衙的官兵驱逐过几次,可是没有用。今儿赶走了,他们就会换一条街继续躺。又不能直接把人赶出皇城,毕竟那是黎国的子民,一路逃难过来的。粗暴地把所有难民赶出皇城,是非常不人道的做法。
    有些富商与官员府上会施粥,不管是为了博个好名声还是真的心生不忍,这些仁善之举总是有点帮助的,让那些难民多少可以填填肚子,不至于饿死街头。
    宁夏巡视店铺时也瞧见了那些衣裳褴褛、蓬头垢面的难民,他们就蹲在店铺屋檐下遮风避雨,路过的好心人偶尔会叹息着丢给他们一些银钱。
    回去后宁夏也让公主府支了个棚子施粥,不过没像其他府上的夫人、小姐亲自去粥棚布施,就派了几个小厮与丫环过去。施粥的地点不同,却也不会隔得太远,所以大公主远远就瞧见了宁夏府上的下人将粥桶从板车上卸下来,扎好棚子开始布施。
    瞧了半天没见宁夏本人,就连身边的碧荷都没看见。大公主疑惑,让人过去问问。得到的回答是宁夏没有过来,也没准备亲自施粥。大公主更想不通了,没打算露面那费这个钱做什么?现在的粮食多贵呀,皇城的米行价格翻了将近一倍。
    做什么事都是有明确目的的,大公主无法理解宁夏府上的低调。她会从账面上划钱买米买粮开棚布施,与其他人的盘算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与夫家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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