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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来不及沾沾自喜,他就被现实打了脸。因为他忽然发现云流门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门派,就连送上门给五大仙门做附属宗门,人家都看不上。
    一心想成为人上人的白疏不甘于此,他逐渐瞧不上自己的宗门,生出了别的心思。知道自己的样貌长得好,他不吝啬地出卖色相,勾搭了好些大宗门的女修,让她们心甘情愿献出各种灵宝来养着他。
    靠吃灵药硬生生将修为提升至金丹,白疏有些膨胀,以为自己当真年少英才。这次听说有位大能的秘境即将开启,他根本没有与自己宗门打招呼,约了一位金丹期的女修就出了门。
    那女修并未拜入宗门,是游历在外的散修,身上好东西不少。白疏偶然与她结识后,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关系。本以为这次出行能够顺利找到秘境所在的,谁晓得路上就碰到了意外。
    他们被一头妖兽盯上了,女修与妖兽缠斗之际让白疏攻击那妖兽的腹部。腹部是妖兽的弱点,根本经不起金丹期修为的人一击。可谁想到白疏刺出的那一剑非但没有令妖兽受伤,反而惹恼了那妖兽。
    嗑药强行往上提升的修为是虚的,尽管是金丹期,论对战的实力还不如人家稳扎稳打的筑基期修士。可怜那女修信错了人,将希望寄托在空架子的白疏身上,却被发怒的妖兽一口从腰咬成了两段,囫囵吞进了胃里。
    喷洒出的大量血迹浸染了地面,白疏吓得脸色都白了,以为自己的性命必然会断送在这里,结果被及时赶到的钟离傅救了。
    惊疑不定之际他骤然松了口气,庆幸捡回了一条命。但说他肯定不会这么说,向钟离傅与宁夏陈述自己的遭遇时还美化了他自个儿的形象,把他自己塑造成了为了拯救同伴与妖兽大战三百回合的真英雄。苦于实力不够,还是没能让同伴逃脱妖兽的魔爪。
    一边说着,他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为那位同伴遭遇的不幸感到痛彻心扉。可惜他的卖力表演没有得到观众的喝彩,钟离傅蹲在妖兽的尸体旁一脸沉思,而宁夏坐在石头上托着腮,困惑不解地问他:“你不是金丹期么,连一只妖兽都打不过?”
    面上疏朗的笑容一僵,白疏扯了唇角,恰到好处地垂下眼,做出落寞的姿态:“这妖兽修为不俗,而且我又旧伤复发,实在是力不从心。”
    适当的示弱比较容易让人放下警惕,碰上心肠软的,还能顺势卖一波惨。这一招他用了许多次,次次都是无往不利。白疏以为这次应该也一样,毕竟宁夏看起来就是那种同情心很强的小姑娘。
    哪知他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抬眼去瞧,只见跟前这小姑娘满脸的嫌弃,站在凸起的石头上从上往下睥睨着他,嘴唇掀开一个嘲讽的幅度:“废物就废物,非得给自己找个理由。”
    被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嘲笑是废物,白疏笑不出来了,一股怒气从胸腔开始蔓延,几乎让他维持不住表面的风度。
    已经好久没有人如此轻蔑地用这种眼神瞧着他了。从拜入云流门,靠着好看的皮囊与甜言蜜语,多少女修拜倒在他的袍子之下,乐颠颠地捧上各种宝物任他挑选。
    被捧得太久,白疏忍受不了这样刺耳的话语,可他又不得不忍。这一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憋闷,暗自发誓一定要爬得更高,要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忏悔。
    几息之间调整好面部表情,白疏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姿态大方:“宁仙子说的是,没打过就是没打得过,的确不该找什么理由。”
    宁夏点点头,没有留给他一个正眼,语气认真道:“知道自己没用就行。”
    一点都不怕得罪人,宁夏说完这句话就转头去找钟离傅了,没有看到白疏一刹那的变脸。
    “四师兄,你盯着这尸体看半天了,有什么收获吗?”宁夏以为钟离傅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盯着跟前的妖兽瞧了半天。哪想到钟离傅一脸的深沉,眼眸晶亮地侧脸问:“这么大的妖兽,我们得吃半个月了吧?”
    闻言宁夏看了看妖兽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又想到它前不久才吃了一个人呢,也不晓得消化掉没有……
    沉默了片刻,宁夏忽然觉得有点反胃,转身用后脑勺对着钟离傅,语气中透着对这位四师兄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敢吃的无可奈何与敬佩,随即斩钉截铁地拒绝:“还是不了吧,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这么多的肉呢,钟离傅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见宁夏心意已决,只得遗憾地拖着妖兽的尸体扔到了远处的丛林里。回来后他还巴巴地望着掩埋妖兽尸体的方位,捂着饿了的肚子咂咂嘴:“今晚又吃干粮么,好想吃肉啊。”
    被宁夏嘲讽了一波的白疏并未离开。一来天色渐暗,很快无边的夜色就会蔓延开来。荒山野林的,一个人待着本就不安全,万一再蹦出一头妖兽,他怕是走不出这个鬼地方了。二来,钟离傅与宁夏已经是他目前为止接触到的身份最高的宗门弟子了,他不愿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宁夏这块能够助自己往上爬的肥肉。
    做好了心理建设,白疏咬了咬牙站起来,见天色还没有完全黑尽,便故意示好地表示:“我去四周找找,看能不能抓只兔子之类的回来做加餐,顺便再捡些干柴。”
    他是想刷二人的好感,尤其是宁夏的。钟离傅倒是没有反对,客气地道了声谢谢。而宁夏往他这边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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