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霍南屿在忙,宁夏也没去打扰他,就是在想那天晚上碰见的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的侧脸她无意间看到了,总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中年人,约莫四十来岁,一副精英的模样。可宁夏死活就是想不起来,只得作罢。在她安安稳稳上了几周的课后,好几次约她吃饭惨遭拒绝的赵子越又打电话过来,说要给宁夏介绍一桩生意。
“是我老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可能听过他的名字,叫周瑞,周氏地产的老总,业界称地产大王那个。”赵子越正开着车,长话短说道:“他最近好像撞鬼了,到处在找大师抓鬼。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爸当初被车撞那事儿,就找上门来请我们把大师介绍给他。”
“我们两家生意上还有合作呢,我爸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让我问问你的意思。学妹,你要是有兴趣就接,不想的话也没事。”
周瑞?宁夏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来了。她就说那晚的中年男人眼熟嘛,可不就是讲课老师在课堂上提到过的周氏地产老总么?
宁夏学的是金融,老师讲课除了教授课本上的理论知识,也会结合现实例子来分析。这周瑞就是被举的例子之一,说他既有独到的投资眼光,又有果断决策的魄力,关键他还拥有旁人没有的运气。每次总能轻易避开各种陷阱与不可抗力,将周氏地产发展到空前的规模。
传言这位周总不仅在事业上开辟了一片天地,生活中也是洁身自好,直到三十七岁才结了婚。女方是当红影后裴红馨,二人婚后孕育有一对龙凤胎。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年前那对龙凤胎夭折了。裴红馨深受打击,再加上出现了产后抑郁的症状,在四个月前跳楼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周瑞悲痛不已,为爱妻与孩子的离世感到伤感,连门都不怎么出了。
这都是网上通传的说法,事实是什么样的还有待查证啊。毕竟要真那么痛苦、那么深爱自己的妻子,也做不出在妻子死后才四个月就跟别人影院play的事情,play的对象还是个男的。
“我还挺感兴趣的。”宁夏问赵子越对方什么时候有空闲,得先约个时间见面。
听宁夏愿意帮忙,赵子越高兴坏了。周瑞跟赵家的合作还在继续,要是这时候他出事了,在生意上就会比较麻烦。所以说,赵子越还是希望周瑞这事能够处理好的,最好不要影响到自家公司。
“现在就有空。在校门口等一会儿,我过来接你。”赵子越调转车头拐进另一条道上,也就半小时便在校门口接上了宁夏,去往周氏地产的总部。
进到楼下大厅,前台的工作人员问他们是否有预约。赵子越报了自己的身份,工作人员经过核实放了他们进去。周瑞的办公室在十八楼,电梯一路往上,到了地方有秘书过来接待。
“我不能一起进去吗?”在办公室门口被拦下了,赵子越满心不解:“我跟大师是一起来的。”
“很抱歉,周总说只能让大师一人进去。”秘书面带歉意地挡在赵子越跟前,对宁夏做了个请的动作。
宁夏侧身冲赵子越摇头,指了指外面会客室的沙发:“你就在这儿等我,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秘书开门,宁夏走进了办公室,才踏进去就感觉冷风扑面而来。现在入了秋,天气已经不再如夏季般那么炎热,因而屋子里是没有开空调的。但是那股冷风凉入骨髓,仿佛进入到了寒冬腊月。
周瑞穿了几件衣服,身上还裹了一件大衣,真像是在过冬了。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他往声源处一看,露出错愕与不耐的神情:“你是大师的弟子?我要找的是你师父,麻烦让你师父过来。”
“赵总难道没跟你说过?来的人很年轻,并不是个老头子。”宁夏没有出去,顾自在办公室中转悠了一圈,又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眺望,踩在周瑞发火的前一秒抿出一个笑,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宁夏,算是个小有所成的天师。”
“你、你就是赵总介绍过来的人?”周瑞挑剔的目光落在宁夏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失望的表情袒露无遗。
他本想将人赶走的,脖子间突来的冷气冻得他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间他神色惊恐,险些没吓得撅过去,终于妥协道:“你能帮我吗?只要你能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要多少钱随便你开!”
“钱的事好说,首先周总得如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宁夏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表现得一点都不慌张。
或许是宁夏太过镇定了,周瑞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些,抱着秘书泡的热茶喝了口。感觉身体暖和了一点,他语速慢慢的:“就是被鬼缠上了。”
在三四个月前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有时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会听到房间里有细微的声响。他以为是老鼠,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后来手机上偶尔会有不显示号码的电话打进来,那头兹拉兹啦的,他同样没当回事,还当是竞争对手或者是其他什么看不惯他的人在恶作剧。
真正察觉到不对劲是在三周前,在他从影院回去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带着包养的男大学生去酒店开了间房。那小男生年纪不大、会玩的花样还挺多,伺候得他爽得要死。新一轮的耕耘结束,他靠在床边抽烟,那小男生就去浴室洗澡了。
进去没半分钟突然尖叫着跑出来,惊惧地指着浴室,抖着声音说有鬼。将脱掉的衣服胡乱裹在身上,他面色苍白地冲出房间,活像是后面有恶犬在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