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两人认识以来,宁弋铭第一次拒绝自己。没料到这种情况的赵诗歆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挤出一抹笑,语气有些勉强:“没关系,我再问问别人。”
在赵诗歆离开后,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方木全竖起大拇指,表情极其夸张:“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世界末日了?你居然会舍得拒绝赵诗歆。我的妈耶,你还是我宁哥吗?”
“去去去,心情正不好呢,别逼我揍你。”宁弋铭拎着包往外走,跟他身后的方木全耸了耸肩,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姿势。
在屁股没好全之前,宁弋铭一连老实了好多天,除了上学,连外出的时间都少了。张伯看在眼里,还说他越来越乖了。只有宁夏知道乖什么的都是表象,瞧那桀骜不羁的小眼神,一看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待在家里没出门,这心早就飞了。
果不其然,就老实了两周,宁弋铭又一天天出去浪了,甚至有天晚上过了九点还没回来。这回倒是没敢关手机,就是不接宁夏的电话。宁夏没执着,调出联系人列表打给了方木全。
找不着宁弋铭在哪儿,问方木全一准没错。那头的方木全没注意到是谁打来的,顺手就接了:“喂,哪位?”
“宁夏。我找宁弋铭,你们在哪儿?”宁夏没说废话,开门见山就问了最紧要的一个问题。
那头咳嗽了几声,像是呛到了。隔了一分钟,方木全才干巴巴地笑,眼睛瞟着怒瞪他的宁弋铭,说话支支吾吾的:“哈哈哈,是宁夏姐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的?那个我在家呢,不知道宁哥去哪儿了。”
“真的?”宁夏穿了件外套,将手机夹在耳边问他:“这样啊,那我打给你父母问问,看你是不是真的在家。”
“别别别!”方木全连连阻止,赔笑道:“我是出门了,但是没跟宁哥在一起。你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夏没为难他,换好衣服背上包,拿着车钥匙走到门口:“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只好告诉你父母你出去嫖了。哦,还正好被我撞见。”
“!!!”方木全登时头发都竖起来了,急得都要哭了:“姐,你是我姐!可别搞我了,这样乱说是会出事的!我爸妈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方家跟宁家关系很好,两家常有往来。尤其方木全的爸妈很欣赏宁夏的,要是听宁夏这样说,肯定抄着铁棍就要来揍他了。关键的是特么的,他哪里有胆子去嫖啊,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好嘛。
抵不住宁夏手段太狠,方木全没能撑过三分钟就全都招了,一骨碌报出了自己跟宁弋铭的所在地。说完就呜呜呜的蹲在地上抱着头,生怕旁边的宁弋铭揍他。
“宁哥,这真不怪我,是敌方太奸诈。”方木全抽噎着,用余光去打量着宁弋铭的脸色,小声跟他说:“宁夏姐说了,让你在这儿等她过来。要是她过来没见着你的人,就、就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宁弋铭刚想跑路,一听顿时就感觉好了的屁股似乎又在痛。但在方木全还有其他几个小弟的面前,他哪里能露出畏惧的神色,便大咧咧叉开腿往沙发上一坐,梗着脖子道:“切,谁的屁股开花还不一定呢。我就在这儿等她来,看她能拿我怎么办?”
这时候有多硬气,半小时后见着宁夏时他就有多怂,腆着脸赔笑的姿态比方木全还熟练,殷勤地将沙发搬到宁夏边上,还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沙发上掉落的瓜子壳,又把自己的外套铺在上边:“姐,你坐。开车过来累了吧,我去给你叫杯水。”
“叫什么水啊,我看你们喝酒喝得挺欢的。继续喝呗,都自己人,别拘束。”宁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宁弋铭的外套上,一点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偏偏就这副笑着的模样把宁弋铭吓惨了,他几乎是立马认错,凑到宁夏耳边压低音量道:“姐,我错了。这还在外边,给我留点面子,别动手。”
宁夏也没打算当着外人的面抽他。毕竟孩子大了,总有点奇奇怪怪的自尊心。宁夏表示理解,因而没有把那根使顺手的竹条带来,神色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脸:“想什么呀,我是那么暴力的人?不就看你这么晚没回来,过来瞧瞧你在做什么?”
机灵的方木全立马把话茬接过去,嘿嘿地笑:“也没做什么,我们就是打游戏来着。”
“来酒吧打游戏?”宁夏视线掠过包厢,又落在桌上的几瓶酒上:“你们口味还挺独特。”
“顺便喝了一丢丢的酒。”宁弋铭嚣张的气焰早就没了,掐着手指露出指甲盖比着示意了下。
“什么游戏啊,带我一起玩呗。好久没跟人组团了,手感生疏了不少。”宁夏拿出手机,让方木全把游戏名报给她。
方木全看了宁弋铭一眼才报出一个游戏名,为了活络气氛,问宁夏:“姐,你也玩游戏啊?”
宁夏淡淡地“嗯”了声,随意道:“会一点点。”
包厢里的几个小伙伴当即就有了话说,囔着要让宁夏体验一把被带飞的感觉。方木全给宁弋铭抛了个眼神,意思就是该你表现了。
宁弋铭信心满满地清了清嗓子,心想总算能够在老姐面前秀一把了。从小到大他方方面面都比不过宁夏,尽管也不会嫉妒,但偶尔还是会感觉挫败的。如今不一样了,至少在打游戏上面,他一定比宁夏强。
一开始宁弋铭是这样想的,包括方木全在内的几个小伙伴也是这样想的。直到他们听见宁夏“咦”了下,神色恍然:“原来你们玩的就是这个啊。前些日子我也玩了几把,觉得有点单调就卸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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