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合情合理,新月饭店是与汪家最无关的地方,因此是对那些资料最安全的地方。
新月饭店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人,和他上次来新月饭店的时候,已经换人了,几十年过去了。
顾然开门见山:“张启山当年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
老板盯着顾然看了一会儿,然后感慨道:“顾先生,您终于来了。”
她起身带顾然走向一面墙,拨动了一个机关,露出了墙后面的空间,不大,放了一只皮箱,老板把箱子拿出来交给顾然:“我在接手新月饭店的时候,母亲告诉我,如果你来取张大佛爷留下的东西,就把这个箱子给你。”
顾然皱了皱眉头:“我上次来你们这里存东西的时候,你母亲为什么不给我?”
老板答道:“佛爷交代的,你点名要了,才能给你。”
顾然自嘲地笑了一笑,张启山还真了解他,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入局帮九门,他绝不会想到要去找这一箱看起来不那么重要的资料。
“我上次存在你们这里的药,我要拿走一瓶。”
几十年前,顾然在山里机缘巧合找到了一批好药材,便制了药,只是如果想要长久保存,对温度湿度乃至空气中的一些成分要求都极度苛刻,顾然自己过得糙,居无定所,没法弄出来这么个环境来保存,因此就找上了新月饭店。
那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药,到不了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但救命绝对好用,这次张家古楼,顾然对安全问题很是担心,便决定取一瓶出来,至少与他亲近的人他能保住。
老板又带顾然去了另一间房取了药。
出了门,顾然直接让伙计带他去霍仙姑在的雅间,算算时间,霍仙姑约的吴邪,应当会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把他请过去。还没进门,就听霍仙姑厉声说:“谁让你坐下的?站起来!”
“您要不答应我我就不站。”吴邪答道。
“阿雪,把小张小黎叫过来,把这几个臭流氓给我拉出去。”
顾然推门进去,就听见霍仙姑发火的声音,转过屏风,见吴邪坐在霍仙姑前的椅子上,“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大阵仗。”
“顾小然你可算是来了,来评评理啊,咱吴邪跟霍老太太谈生意,霍老太太偏要吴邪他奶奶来谈,硬用长辈压人。她耍赖皮,我就说让吴邪先坐下别走,咱也耍赖皮,看谁赖得过谁。”
“这就是你带的人?”霍仙姑瞪了一眼顾然,颇为不满。
吴邪见霍仙姑转移火力到顾然身上,明显有些局促,顾然走过去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不不不,他不是我带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他带的人,我现在听吴邪的。”
霍仙姑的表情很难看,看了看表,对吴邪说:“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吴家少爷,你坐在这儿,一直到四点半,如果你能坐得住,我就不为难你了。”
吴邪看了看顾然,顾然的表情很轻松,甚至笑了笑:“没事,你就坐着,看谁敢怎么样。”
吴邪放心下来,安稳地坐着,很快,一阵摇铃声从楼下传了上来,下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
吴邪跟胖子趁拍卖会准备的时间观察二楼的包间,隔壁是门口遇到的那个粉红衬衫,只有他一个人,吴邪突然想起来顾然是和他一起来的,便指了指隔壁,扭头问道:“你认识他?”
顾然点头,表情十分玩味:“我在北京就是住他家的。其实你也认识他,猜猜?”
吴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从哪儿见过这个粉红衬衫。
胖子指着另一边一个一样大的包厢,轻声说:“琉璃孙。”
“这孙子怎么还活着呢。”顾然皱了皱眉头。
等待的时候,服务员挪开后面的屏风,来到霍仙姑面前,看到吴邪坐的位置,脸色一绿,好久才反应过来,立刻问道:“太太,您这个朋友坐错位置了吧?”
“怎么?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也不相信还有人敢坐这儿?也是,十几年,自从老昌盛坐过这儿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坐这个位置了,不过今儿拍的这些东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现几个不要命的也算应景,你给这位吴家少爷再上一份花名册,伺候好了,让你长长眼。”
“得了!”服务员满是惊惧地看了吴邪一眼,立刻转身,不久,一份同样的花名册到了吴邪手里,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壶极品的碧螺春,和四盘非常精致的小吃。
顾然伸手拿了一样,尝了尝点头道:“不愧是新月饭店,厨子就是好。”他走到包厢边上朝隔壁道,“花儿,送你家厨子来新月饭店学习学习呗。”
“说得好像你一年到头吃得了几顿似的。”解雨臣跟顾然呛声。
“你眼里就有吃。”霍仙姑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也没点长进。”
顾然重新坐下,摇摇头道:“非也非也,长进肯定是有的,你不觉得我比以前好看了吗?”
这话带刺,嘲笑霍仙姑人老珠黄呢,在座的都是人精,听懂顾然话里的意思,想笑不敢笑。
胖子翻开花名册,顿时目瞪口呆,吴邪抢过来一看,里面只有两页纸,第一页是欢迎词,第二页贴着一张照片,顾然扒头看了一眼,是鬼玺。
胖子对吴邪耳语:“认出来了吧,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吴邪轻声道:“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分散注意力,我总觉得事情要糟,你得给我兜着点,万一不行我们得想法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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