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坐在石头上,听他俩说话。
吴邪戴上吴三省的面具是解雨臣的安排,胖子说他昏迷的时候,照顾他的哑姐把他当成树洞,一直在说自己对三爷那点男女之情。胖子嘚吧半天,然后问:“问你俩一个事儿,那个花儿爷,信得过吗?”
吴邪点头:“他帮我很多,我觉得他信得过。”
“为什么怀疑他?”顾然问。
胖子顿了顿,才道:“没事,也许我多疑了,我就是觉得这人给你出这种主意,不太可靠。”
顾然道:“花儿可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但他不会害吴邪,可以放心。”
胖子点了点头:“这事当我没问过。”
顾然看了看不远处的一群伙计:“不能让他们进张家古楼,不然没命出来,在山外找个地方把他们甩下。”
“分开之后,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比我晚这么多天才出来?”胖子问,“之前在营地没来得及问你。”
顾然长话短说:“找了条路,进了一个比较特别的房间,勉强算是张家古楼的一部分,但跟哑巴张不在一处,有个很危险的机关,除了我和哑巴张,你们都过不了。我想张家古楼里面不至于这么危险,但那群伙计身手肯定不够。”
胖子说:“这好办,晚上睡死了找个机会把他们撂下,咱哥儿仨进去。”
顾然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出发之前我已经给瞎子发过信了,他会带人来的,这群伙计不会出事。”
胖子调侃:“看不出来,你还挺惜命。”
“都是些小孩。”顾然叹了口气,他现在拦着这群伙计不让进张家古楼,跟张起灵拦着他跟胖子不让进,是一个道理,无非是怕丧命罢了。
吴邪道:“你跟潘子说的差不多,他之前也交代我,别让这群伙计送死来着。”
提到潘子,顾然一个激灵,他给解雨臣留了药,但潘子没有,而且这家伙有自我毁灭倾向,又没解雨臣机灵,万一遇上密洛陀蛮干,可就危险了。
现在想这些也来不及了,他分身乏术,想去救张起灵,就没法去找潘子。
往好处想想,张起灵肯定是遇到强碱了,但潘子不一定会遇到密洛陀。
顾然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吴三省这个身份对这群伙计没有这么强的震慑力,他们仨不能离队太久,说了几句便回去了。
前半夜,刚眯了一会儿,顾然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睁眼,猫到一边,听到上面传来英语对话的声音,便知道是裘德考的人来了。
刚把胖子和吴邪拍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没来得及叫其他人,就听上面有水流下来的声音。
顾然鼻子灵,一股子骚味儿,裘德考的人没素质,在上面撒尿呢,浇醒了好几个伙计,之前扶着顾然的小孩轻声骂了一句:“你妈!”恶心得直吐口水,显然是一口尿呛嘴里了。
顾然在惊觉上面有人撒尿的第一时刻就跳到了边上,躲在一处不会被尿淋到的地方,听着上面老外的对话,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无非是些周遭情况什么的。
突然,顾然听到了一个中国人的声音:“快出发,没时间休息。谁看到新找来的向导去哪儿了?”
这声音非常熟悉,顾然脑子懵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假扮吴邪的人之一。
顾然正琢磨是哪个家伙,他认不认识,就听到上面一片动身的声音,声音远了,胖子才道:“妈的,老外真他妈的火气大,尿骚味儿也太重了。”他录下来了老外的对话,叫霍秀秀来听。
霍秀秀一心到水潭旁边洗漱。
“哎呀,丫头,先别洗,那潭子我也尿过,洗了不还一样?”
跟霍秀秀一起洗的皮包都愣了一下,立刻跳起来:“哪个你没尿过?”
“都尿过,昨晚无聊,我每个潭都尿了几下。”胖子道,“先别洗,来听听录音。”
顾然在一旁无奈笑道:“我听见他们说什么了,没用,他们在上头走山路,进山好几天了,不可能赶上我们。赶紧的,哪个潭子没尿过,让他们去洗洗,带一身味儿我可受不了。”
胖子只能指向远处的一个水潭:“那个是干净的。”
“他们说新找的向导是怎么回事?”胖子问,“那儿怎么会有向导?”
顾然摇头:“不知道,有向导也不可能指对路,咱的路都是哑巴张带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里面。”
张家古楼副本7
吴邪一直皱着眉头在思考什么,顾然猜他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胖子一直关注对话的内容,对语音语调不敏感,但吴邪自己的声音,他不可能意识不到什么。
吴邪道:“我们得爬上去看看。”
顾然心里一动,这是个甩开伙计们的好机会,便跟胖子和吴邪一起用砍刀劈开横木,爬了上去。
坡上的路很难走,裘德考的人走出去不远,还能看到前面的火光。
胖子跟吴邪快追了几步,胖子就一把拉住吴邪,指了指前方高出的火星点,有人在上面放哨。
胖子给了吴邪一架瞄准镜,顾然目力不错,这个距离勉强能看到裘德考的人,用不到这东西。
顾然在人群中搜寻刚才的那个中国人,他见过几个假吴邪,各方势力的人都有,不过主要是九门和张家。这些扮演吴邪的人都很精明,因此他们能够把行为举止学像,但眼睛是不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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